但事在人为啊解主任。”
“行,我懂了,马上着手去办。”
蓝度的两位老总,一位在外头谈事,另一个赶了回来,然后下午全程陪同,令方汝心有点受宠若惊。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有副总在,办什么都方便,她想一口气把存货也审一遍,进度搞快点她也能早些回去。
但副总说:“方小姐能不能等明天?银座的人今晚过来,明天我领着你们一起去看。”
那时候她还并不惊讶,“他们投资经理?”
“经理、邵总、庄总三个,而且主要是邵总,因为给钱的是蜜心资本嘛。”
她微微睁大眼睛,“邵寻……会亲自来?”
“当然。”
副总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夸下海口,肯定是事实。
方汝心听完,在心底啧啧两声,这个大闷骚,居然不提前告诉自己。他肯定是想看到,他突然现身时,自己脸上那惊喜的表情。
方汝心微微一笑,悄不言声,继续逡巡那些产品。
副总留意到她这个笑,欣喜地问:“方小姐觉得我们皮草怎么样?”
她是热爱加班的,工作到七八点都行,但来这就是客,副总跟主任可不会让她太辛苦,六点一到就拉着她去吃饭。
“员工餐厅的小包厢,有点简陋,还望方小姐海涵。”
她说没关系,然后推门进去,里面竟已经坐了半桌,烟雾缭绕的,几乎清一色白衬衣黑西裤的商务精英。这包厢再小,也瞬间档次提升。
邵寻刚跟蓝度的管理层挨个握过手,门就被推开。于是那一刻,他恰巧转过身,跟方汝心视线相接。
他当然不会露馅,但奇怪的是,方汝心竟也四平八稳,目光从他脸上一掠就过,并没有多余的停留。
他在心底稍稍诧异了下。
然后一群人入座。
正常情况下,他不会带妻子出席公事场合,但这回方汝心得以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在交际场上的模样,毋庸置疑还是那么光彩照人,但跟他在工作上又有点区别,虽然仍旧话不多,但嘴角会微微带着笑,别人在说时他也会认真听,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会很在点子上,董秘必须好好回答的那种。
他一言一行极为绅士,让人看了会觉得,要是大买方都像他这般温和不挑剔该多好,但仔细一想,这些温和都只是表面的,内里子他依旧狠。跟银座一起,以20的高利率拿下这单,然后七三分成——这妥妥的是周扒皮。不过也无可厚非,商场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各耍心机。
但经过上回那事,蓝度现在也不跪舔这些大买方,之前是觉得融资难,所以有个金/主过来,便各种点头哈腰,但现在他们发现,有方汝心在一切好办,有了保障便有了底气,在大资本面前也可以挺直腰杆。尤其磋商协议时,他们不再轻易妥协,势必也要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方汝心感到欣慰。
“方小姐,你们私募怎么抽佣金?”庄翊端着酒杯徐徐问她。
这种场合她说话总是很谨慎,“按业内规矩来。”
“分你手上能有多少?五千,一万?还是更多?”
“不会超过一万,但我一年不止做一个项目,年终奖一起发下来。”
“那你年薪大概二十万左右,我说对了吗?”
她以为庄翊只是普通聊天,便实话告诉他,“差不多。”
“在上海,而且已经入职一年,这种薪资在金融行很普遍,算不上高。”
她顿时不懂庄翊的意图,是想挖苦么?
“银座给你开三十万,你来我们投资部当普通员工。”
她一怔,然后摇头,“抱歉庄总,我暂时没有辞职的打算。”
庄翊先是低笑一阵,旋即才道:“我说方汝心,你为那点钱拼死拼活,还不惜得罪大买方,他们都把你加入了黑名单,现在继续坚持还有什么意义?”这话的走势很糟糕,仿佛要越说越难听。方汝心警惕起来,果不其然,庄翊接着就讲,“我看过你写的东西,的确有一点才华,所幸我们银座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主,还是想以招安为主,三十万就是价码。”
招安?难道她是卑鄙的强盗吗?方汝心忍着没有发作,“庄总,你还为上次那事耿耿于怀?”
在庄翊眼里,她邵寻妻子的身份并不关键,真正重要的是,她“背叛”银座。一直有股恶气没出,又在酒桌上看到她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登时生出些厌恶。
“哪里,我只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他嘴角上扬,但那笑意丝毫没有进到眼底。
邵寻察觉不妙,用脚踢了踢庄翊,但后者忽略掉。
开玩笑,邵寻不管管这恶妻,他庄翊还不能敲打几句么?要是那天她及时道歉,或许还能稍微缓解股东们的怒火,但她没有,并且一直没有。庄翊觉得自己是个大善茬,仅嘲弄几句而已,要是换其他股东上来,怕是一杯酒直往她脸上泼。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何况她只是无名小卒,撕起来不要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