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柏明湛走时说的那番回来就向苏晗提亲的话告诉苏晗,一看苏晗这漠不关心的态度,当即改口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是怎么考虑的?”
果然来了,这种话老爷子以前是从来不当着她的面明说的,苏晗眨了眨眼装无知,“柏三少爷将养生堂男子馆开起来后,我打算单干,他要是舍不得养生堂的话,我就将股抽出来自己开个分馆。”
不管柏明湛成不成亲,娶的是哪家的小姐,她都没有想过长期与他合伙下去,当初开养生堂她就想自己单独经营。是柏明湛死皮赖脸的磨,她也确实要借他的财势和人脉,权宜之下与他合伙,如今手上有了资本,子熙也渐渐的大了,她便想与柏明湛彻底的分清。
她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名声,却不得不为子熙着想。
老爷子知道苏晗在装傻。也不点破她。只道:“怕是柏三少爷不会轻易同意,罢了,左右三少爷一两个月才回来。这事也不急,你先盘算着吧。”
这么容易就放过她,苏晗有些窃喜,老爷子却忽然道:“蒋二爷昨儿饮了不少桃花酒。那脸要早些治才成,你剪些噜噜身上的毛让七味将解药给他配了。”
单是蛋清虾仁过敏。只要注意着不用手将那痘子抓破了,不消几天自然好转,可蒋项墨喝了桃花酒,又因奇痒难忍半夜挠了一通。这脸就有些让人惨不忍睹了,若不及时给他治了,毁容吧说的有点严重。但脸上落些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疤痕大有可能。
“要剪噜噜的毛?”苏晗很不乐意。
噜噜因为产精丹耗损过大,身上的毛发开始脱落。如今全身上下光秃秃的,只长了些赤金色的小绒毛,如初生的幼崽一般稚嫩,苏晗哪里舍得,再说那小东西又酷爱臭美,惜发如金,要让她剪才怪呢。
老爷子双目紧盯着苏晗,“不用多少,一撮就行,外祖父都答应他了。”
这话老爷子是睁眼瞎说,他并没许给蒋项墨。
要说苏晗本就是个半路货,与蒋项墨没有深仇大怨,只要不将她惹毛了,基本是万事好说的性子,老爷子已经许口了,总不能让外祖父在那蒋二面前没脸。
苏晗正要应了,却猛的发觉老爷子看她的眼神贼亮,好似x光,要将她里里外外的心思探究一遍,苏晗心中一抖。
貌似她轻易的答应不好吧。
要是原主还在,这蒋二如此的绝情负义,她能痛快的答应了?
如此一投入角色,苏晗立刻又想到那货动不动就倨高临下摆着一张茅坑脸厌恶的蔑视她,若是她真的爽快的应了,以那货的狂傲自大,指不定以为自己对他还有企图呢。
啊呸,那种可怕的暴力男,她敬谢不敏。
“不可能,烂了才好,与我何干!”苏晗娇蛮的甩了一句,扭身走人。
才出了门槛,正遇上蒋项墨负手在院中站着,瞅着面上黑煞的表情,怕是将适才的话都收入了耳中,苏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冲了蒋项墨大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的走过他身旁。
待出了院门,苏晗只觉得她腿肚子都软了。
其实她也不全是对这蒋二爷无感觉,怕也是一种感觉好吧,莫名的,她心底有点怵这打杀老婆的暴力男。
蒋项墨黑着脸,配着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痘子,面上的表情愈发讳莫如深,苏晗走了好一会儿,他才抬步进屋去跟老爷子辞行。
“你小子过来。”老爷子待他的语气愈发的亲近,招手让他过去。
蒋项墨俯身坐在了老爷子对面,老爷子仔细观瞧了他的脸,露出了非常凝重的表情,“不是老夫危言耸听,你这脸若不及时治,只怕要溃烂不愈的,这才初显,你的症候就如此严重,再拖延个三五日,只怕要遍及全身了,晗丫头性子倔,老夫的话她也不听,要不,你亲自跟她开口试试,兴许……”
蒋项墨是什么人物,从老爷子对他陡然转变的态度,他也猜出了个大概,可那女人,他是绝无可能再回头的,除了这一条,老爷子提出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
老爷子说的严重非常,蒋项墨却认定老爷子言过其实存了私心,“项墨还有要务在身,改日再来亲自拜会老爷子。”他拱手告辞。
老爷子眯了眯眼,毫不在意的点头,待蒋项墨的身影出了屋子,老爷子顺手将榻几上的茶水倒在手上冲掉了一些无色无痕的粉末。
改日?臭小子,老子让你挨不过今晚就屁滚尿流的赶来求晗丫头。
子熙早上发觉蒋项墨走了,就有些蔫头巴脑,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要爹不要娘的臭小子,苏晗一方面心里大怒,一方面又压着性子讨好儿子,在庄子上找了三五个和子熙年岁相当的孩子陪着他玩耍。
傍晚的时候,小容忙着和林嫂子一起准备晚饭,苏晗正抱着噜噜顺毛,惊觉子熙还没回来,就喊了花草一同去村口找。
这个时候,天边的火烧云艳丽如锦霞芒万丈,整个天际一望无垠,又似近在手抵,这番景象美不胜收。
子熙和几个孩子在夕阳下欢乐的奔跑,充满了活力和希望,苏晗抱着噜噜喟叹的看着儿子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只觉得这几年所有的辛苦付出都值得了。
“熙儿,回家吃饭喽。”苏晗扬着手对儿子挥舞呐喊,毫不在意归家的佃农扛着农具走过她身边时露出的那种倾慕惊艳的目光,更有几个俏皮大胆的小伙子冲苏晗和花草吹口哨。
花草俏脸通红,泼辣的怒目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