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唐泽诧异地说:“我也要过年啊!”
“德国的新年是元旦, 我元旦不是给你放假了!还有,你一个德国人过什么中国的新年!”
“我老妈是中国人。”唐泽叫了起来。
“我也不欺负你, 按照中国的节假日安排,我给你发五倍的工资。”
唐泽哀嚎:“我不想要。”
不过最后一句勤简根本就没有听到, 他要上飞机了, 挂线之后, 直接关了手机。
唐泽还在电话这边大喊大叫,吓得来找他的黄锦溪在门口站了很久,都愣是没敢敲门。
他来了他知道啊, 目前港口最重要的人就是工程师,他一个玩经济的又不搞建筑, 在这儿也没多大用武之地,为什么不能放假?
啊,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在艾果儿的面前开了句小车说他不行?
气死骚包了。
——
艾果儿的心情特别好。
伴着美丽空姐很纯正的英语腔广播, 她调整一了下座椅,舒适地躺着看窗外的风景。
机舱外已是静谧的夜,半空中挂着的星辰,几乎伸手可摘。
浩瀚的星空简直没法用贫瘠的语言来形容。
艾果儿干脆拿出了手机, 一阵狂拍。
前路未知,却一点都不恐慌。
这不像小时候,哪怕犯个小错,也能吓得半死。
可长大就知道了,别说她爸是个纸老虎,就算是个真老虎,也是虎毒不食子。
对付她爸,哭一场就够了。
哭一场要是还不够的话,那就再哭一场。
艾果儿已经撇去了心里最大的顾虑,她要找的人就在她的身旁,用一双笑眼凝视着她。而有些问题不是她没想到,而是压根儿就没去想。
艾果儿举着手机一把把那头狼扯了过来,背景是机舱外的夜,镜头拉近,拍了好几张大头合影照片。
这二十个小时的飞行,比去的时候轻松太多太多了。
飞机平稳落到了香岛国际机场,这时正是阳光明媚的上午。
艾果儿坐上勤简的汽车时,还满心的以为他要送她回去了。
香岛也不冷,当然没有塞拉利昂热。
其他人陆续坐上了其他的汽车。
勤兰舟要先回公司一趟,于是大部分的车辆浩浩荡荡地走了。
到了自家的地盘儿,勤简哭着求着让他管,他也不会管他。
伊布这个小黑人,一下了飞机,惊讶地张大了嘴。
哇,他太黑了!在塞拉利昂的时候,还不觉得。
伊布的心情有些郁闷,蔫蔫地坐到了后面的那辆车上,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一下人生重大问题。比如说,他是要呆在这里,还是回去!
艾果儿来时的厚衣服早就扔在了去塞拉利昂的路上。
她系好了安全带,和勤简说:“我需要买件厚衣服,你先带我去商场。”
“好。”勤简偏头冲她笑了一下。
艾果儿没品出他这笑的其他意思来,跟着又问:“车票订好了吗?”
“你放心。”
既然骁这么说,艾果儿就真的放心了。
勤简打开了汽车天窗,一阵一阵舒爽的凉风灌了进来。
再没有比现在更恣意的时间。
半个小时之后,艾果儿发现汽车越走越偏僻,刚刚那条路还人多车多红灯多到了不行,现在这条路空旷到走了五分钟,只见到了几辆车而已。
但景色很美,高大的梧桐树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像是误入到了童话世界里的森林。
要不是开车的人是勤简,她会以为自己遇上了黑车司机。
“你带我去哪儿?”艾果儿终于问了一个早该问的问题。
“勤家。”
勤简很柔和地说。
“你带我去勤家干什么?”艾果儿拔高了声音。
勤简抿着嘴不说话,他早就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摆出了一副“随便你怎么叫,我就负责开车”的表情。
“我害怕。”难得,艾果儿也有怂的时候。
勤简把汽车拐进了勤家的大门,奇怪地眯了下眼睛看她,忽然就笑了,“你怕什么?”
“怕你妈。”艾果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勤家可真大,从门口到主楼,还得开车啊我去!
“为什么要怕她?”勤简的问题又来了。
他把车开的缓慢,让车速尽量配合她缓慢的接受能力。
艾果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反问:“说的你好像不怕我爸似的!你真不怕吗?”
这话是真问到了点子上,勤简的嘴角抽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语。
他把车停在了主楼旁边的车位上,停稳之后才说:“我对艾叔叔怀着十二分的敬畏。是敬畏,不是害怕。”
艾果儿翻了他一记白眼,撇着嘴说:“那我对你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