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燕归,是何等执着?这人,有病!
谁也不知道,曲南一通过寥寥几句问话,竟想到了整件事的全过程。唯一令他推测不出的,唯有那场大火的因由和那个白衣血人的来历。不过,这些,只需审完白衣血人,便会洞悉一二。
曲南一伸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包,倒吸了一口气,深感自己欠,为啥非得摸自己头上的包呢?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事儿,真是不当做。不过,他这人有时还真喜欢和自己较劲儿,于是又抬碰了碰头上的包,呲牙咧嘴地道:“燕老板的好意,岂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本官就没那个福分,还是留给你的有缘人吧。”轻抽了一下马屁股,在马儿的小跑,留下一句话,“白子戚不见了,你好自为之。”
燕归掩在袖子的拳头攥得死紧,面上却还装出一副懵懂、吃惊的样子:“啊?他……他怎么不见了?是刚才那场大火把人烧死了吗?怎么让我好自为之?”
曲南一笑吟吟地道:“他不是要买你吗?没准儿,他才是你的有缘人呐。本官,乐见其成!”说完,策马离去。这一颠一颠的,脑门生疼。
燕归将大门落锁后,分别去告诫戏班里见过绿腰的众人,让他们记得要守口如瓶,否则统统打死!
燕归第一次发狠,所有人的噤若寒蝉,一叠声地保证就算被严刑逼供都不会说。对此,燕归嗤之以鼻。他吓唬他们几句,就吓成那个熊样,若拿小棍子抽上那么两下,保不准连他们自己干过的缺德事都统统一起招了。只愿,能拖一时是一时。
此时,燕归还不知道,自己那用力的一按,已经出卖了很多内容给曲南一那只笑面虎。他到底还是缺少一些历练和经验。只是不知道,命运这种无常的东西,是否会给他成长的会。
曲南一说白子戚跑了,燕归虽不至于恐惧,但心确实有些忐忑不安。试想,有那么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随时可能动打昏你,抗走。待你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一身皮都没了?!这种恐惧和绝望,绝对不会令人觉得愉悦吧?
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绿腰的出现,燕归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盼白子戚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无论是自保也好,还是被保护也罢,这一回,他坚决不会放过那个隐患。早早儿抹了他的脖子,方能令人安稳。
白子戚想要剥燕归的皮,燕归便要白子戚的命!很公平。
只是有一点,他真是想不通。他明明将白子戚锁锁在了精铁环里,钥匙还被他随扔掉了。那白子戚是怎么逃跑的呢?有备用钥匙?还是被人救了?燕归感觉发现,推敲这些内容实在是太费脑子了,若不能像曲南一那样总是笑眯眯的,这头黑发怕是要早早儿地掉光了。得,不想了,还是想想自己的宝宝吧。
绿腰见曲南一等人远去,刚要从隐蔽的巷子口里走出来,却听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扣上狗皮面具,回过头,轻轻地瞥了那个提着灯笼的人一眼。
“啊!!!”一声十分尖利的惨叫声,就像一根锋利的锥子,突然刺进人的耳膜。
这声音,绝对比曲南一刚才的惨叫声更加具有穿透力。
绿腰揉了揉耳朵,消失在了街道口。
曲南一去而复返,看到了地上的死尸以及一个昏倒在自家门口的壮汉。那壮汉曾号称为**县里第一大胆。因听到曲南一的惨叫声,所以才提着灯笼出来看看,用力证实自己确实胆大,所言非虚。结果,被绿腰吓得惊声尖叫,一下子戳破自己的名气。这声叫,直接吸引了曲南一策马来看,用以证明他绝对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
☆、第一百五十四章:玩弄花青染
寅时初,绿腰摸黑回到了唐家。她感觉有些疲惫,肌肉也僵硬得不行。她一手捶着肩,一手去推房门,突然停住,屋内有人!
绿腰站在门口,只是微一停顿,便继续推门而入。
屋内,床,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飘逸白纱,眸若星子,唇似花瓣,一张倾城倾国的脸,端得是举世无双。一头如墨般的长发还处于半干的状态,看样子是刚沐浴更衣后,便匆忙赶来此。此人,正是花青染。
四目相对,既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惊讶恐慌,如同多年的老朋友那般,静静互望,差相视一笑了。
空气里弥漫着狗屎的味道,虽不浓烈,但也绝不好闻。与花青染身散发出的冷莲香,形成了鲜明的对。花青染素有洁癖,却并未因这种味道而退出房间。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便努力将其忽视掉。
气氛有些诡异,却并无人觉得诡异,这可能是最为诡异的地方。
然而,最诡异的是,花青染竟然站起身,一步步向着绿腰走来,直到停在她的面前,这才垂下头,用包容的目光凝视着绿腰,语调轻柔地问:“你有何愿望?”
他的发丝滑落在绿腰的脸颊,那冰凉的丝滑勾得人心痒难耐,翩他的表情又是那般的神圣不可侵犯,如此强烈的感官反差,令人类的情感自动分裂成两种极端的渴望,既想将其扑倒狠狠地蹂躏,又想匍匐在他的脚下听取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