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怒道:“你这厮还敢嘴硬!来人,动刑!”旁边两个小伙子欢天喜地地走上来充当自愿者,拿出两条扁担,你一扁担我一扁担,将那猪打了二十多下。眼见这猪给打的出气多,进气少。那俩愣头青嚷道:“杨班头,还打不?再打就死了,可就问不出口供了!”
杨凡俯身,将耳朵凑在那猪嘴旁。众人只见那猪两瓣嘴动了两下,突然伸了伸腿,竟然死了。
殷虎哈哈笑道:“说什么审肥猪?你这下打死了肥猪,可是要赔的!”
杨凡气哼哼地道:“这头猪不老实,打死了又能怪谁!”一眼看到另外一头猪,叫道:“将那猪拖来!”
有道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那猪虽是个蠢笨的,见了这猪死得凄惨,也自心惊,又见有人翻进猪圈,当下“嗷”的一声叫,四蹄腾空,竟然飞身出了猪圈,在人群中四处乱撞。
这猪足有两百多斤,发起疯来,谁制得服?眼见这大猪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撞倒无数,杨凡站在那死猪身上,居高临下,指手画脚地指挥几个小伙子四出兜截,口中大喊:“切莫跑了嫌犯!”
这场中数百人给一头大猪搅得人仰马翻,那方秋月虽给绑了,看了这情景也忍不住破涕为笑,笑出声来。
在杨凡跳着脚的光明正确的指挥下,在四面人墙的严密包围中,那猪儿终于累趴了架,给几个小伙子按倒捆好,拖到杨凡面前。
殷虎全程微微冷笑,双手抱在胸前,要看杨凡如何处置。
杨凡咬牙切齿往那猪身上踢了一脚道:“你这死猪,一不肯为主人申冤,二竟然意图逃走,三撞伤旁人,到了如今,犹自闭口不言,真算得上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罢!”他一指毛好古那烧焦了的尸体,道:“你这主人黄泉路上不远,你们这两头猪儿便去与他做个伴吧!也不枉他养了你一场!”招呼几个小伙子,捡拾柴火,堆在那两头猪身上,掏出火折,迎风一晃,点燃了木柴。
方秋月见杨凡这般,忙大叫道:“杨大哥,你将这两头肥猪烤了,可又要如何审问?”
杨凡心中暗笑,这真是个傻妞,也不去理她,只看着那一死一活两头肥猪在火中烧烤。
那头活猪给火烧的直叫唤,杨凡指着这肥猪大声道:“你这孽畜,到此时才能张口,可惜已经晚了!任你是铁打的,在老爷手下也熬不过去!”
围观乡民一心要看杨凡要审肥猪,结果看了一溜十三遭,除了十几二十个人给猪撞到了腰、咬伤了腿,愣是什么花样都没有。这还不算,还火烤了全猪。这猪不放血,又没去下水,就算烤熟了也不能吃了。多少人看着那两块好肉在火里烧着都忍不住要吞吞口水,一下子又想起扒出毛好古那焦尸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股子香味,顿时又觉得反胃。
杨凡在他们眼里,由原来高大上的公差,成了神神叨叨的术士,最后又成了疯疯癫癫的傻子!这人说话说话也太不靠谱了。
乡民们嘴里骂着,开始散了。
殷虎看着杨凡胡闹完了,这才冷笑道:“这两头猪你审也审了,烤也烤了。怎么样?这三个卖假酒的可以交给我们处置了吧?”
杨凡哈哈一笑,道:“急什么?我可还没有审完!”
乡民们听他这么说,好奇之心又起,渐渐围拢起来。
杨凡学着殷虎的样子也冷笑两声道:“我真正的本事是审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