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方便把你梦见的细细地说与我听?”
他的人实在太难揣摩,无忧对他留在府中的目的更难看透,如果把梦里兴宁说的话完全说与他听,等于是把自己的身份完全暴露,拒绝道:“我不能。”
“捡你能说的说如何?”
无忧想了想:“这倒是可以。”
他轻一额首,不再说话,静静等着她开口。
无忧便挑挑选选捡着兴宁约她见面的事说了,另外把让她设法安排侍寝的事也说了。
至于玉佩的事却瞒了下来。
最后道:“她说我的夫君被鬼面杀了。如果想要报仇就为她所用。”
不凡沉吟,救宁夫人那天,说子言死于鬼面之手,并没有外传兴宁如何得知。
半晌抬头,见无忧一直盯着他在看,淡问道:“你相信?”
无忧轻抿了唇:“你刚才不也说相信吗?”
不凡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道:“你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回来我离开。否则真要我当皮条客安排你们同房,然后……”无忧不自在地瞄了他一眼。
“你到是还有些良心。”不凡笑了笑。
无忧尴尬地咳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我一直都很有良心的好吧?”
不凡又是一笑,笑意却很快在嘴角僵住:“怕是又要打仗了。”
无忧愣了愣“怎么?”
“那些鸽子,是长宁给兴宁用来相互传信的,长宁这么做定是想利用兴宁来对付你,,从而将我绊在府中无法抽身与她为敌。她要抓住这个时机,就不会久拖,那么战事必在眼前。”
“你有什么打算?”
“先送走女皇与王爷商议过再说。”
不凡磨了墨,写下几行小字,那些字如铁笔金勾苍劲有力,但无忧却一个也认不得,也不知他写的是哪国语言。
他吹干墨汁,拍了拍手掌。
车帘揭开,平儿送进来一只鸽子。
不凡将纸卷塞入鸽子脚上的小竹筒,撩开窗帘将鸽子放飞。
无忧等他做好一切才贴上去问道:“你写的什么?”
“不告诉你。”
无忧脸垮了下来:“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什么也不告诉你。”
不凡笑了将她的手握住:“我义父和仙巫是同一师门,他们门中有各项绝学,不允许外传,重要的绝学传授弟子时防人偷听,甚至不用口述而用笔授。但将绝学写在纸上销毁不干净同样会有所泄漏。所以门中便创了自己的文字,这些文字只传授门中允许修习这些绝学的弟子。我和凤止儿时为了练习门中文字,总在相互通信中用门中文字书写。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当真有重要的事也会用门中文字互传。”
字,反而不好再问信里内容,但知道他是写给凤止的。
凤止和兴宁是旧识,或许凤止当真有办法也不一定。
也就不再多问。
到了婉城,恰好赶上女皇用完午膳,陪着坐了一阵便送她出城。
有了兴宁那席话,虽然不能百分之百地确认女皇不是自己的母亲,但已经不如先前那么难受。
之前的羞耻感也淡去不少,与女皇告别反倒是坦坦然。
送走女皇,王妃已是尽自己所能的做出不舍之态,但无忧却能看出来,她眉目比之前略为舒展。
看样子女皇的走也让她松了口气。
更难得的是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王妃竟携了她手:“今晚不回去了吧?和不凡一起陪着爹娘和哥哥们一起用膳。”
无忧被王妃握着手,心里化开阵阵涟漪,忍不住的激动,她真是自己的母亲吗?
懵懵地点头答应。
王妃又难得的拉了无忧与她同车。
无忧乖巧地跟着。
回头却见不凡轻抿了唇,神色间闪过一抹担忧。
归途中,无忧看着王妃一直拉着她的手,忍不住问道:“娘,听说我还有一个同胞姐妹,可惜生下来就死了。”
王妃脸色微变,好心情一扫而空,“你皇姨说的?”
无忧支吾着不答。
王妃越加认定是女皇所为,冷哼了一声,“这事以后不要再提。”
“我只是想知道我和她谁为大。”
王妃看着她苍白少血色的小脸,终是软了心,“她是你妹妹。”
原来兴宁才是姐姐,无忧想着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可是那双眼里总凝着阴厉之气,让她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如果妹妹还活着,娘亲会不会开心?”
王妃脸色一刹那失去颜色,惨白如纸,低声厉喝,“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
无忧的心脏猛地收紧,低了头不敢再言。
“以后这样话不许再说。”王妃握着她的手放了开去。
无忧埋着头,嘴角抽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凄然浅笑,提都不能提,更别想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