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家夫人最最冰清玉洁,视金银如粪土....”
第二日一早,安亦池与墨池一番收拾,便去了东市的‘永和楼’。墨池近日才知道,在东市一众琉璃瓦、飞檐壁的楼群中,十分别具一格的‘永和楼’是翼盟的产业之一。
二人上了二楼最靠里的雅间,木松与蝶舞站在门外。小二推开门,墨池凝目细看,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披散着头发、与由本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坐在方桌前。
见他二人进来,这人站起身,却也不与他们打招呼,只沉默的看着墨池。
小二恭敬的退出去闭上门,墨池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半月型的铜符,轻轻的放在男子面前的方桌上。
男子拿起铜符一番打量,绕过方桌走到墨池身前,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一个巫族大礼,起身时,四十岁的男子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圣女在上,由昌多谢圣女大恩,解救我巫族于水火之中。两百年了,我巫族终于可以拜托灭族的阴影。这都是守护之神的眷顾啊。”
墨池看看由昌,她的眼中满是惊讶,难道巫族也用信鸽?所以这么快由昌就收到了消息?
她微微低了身子对由昌道:“由大夫请起身,不知由大夫怎知道小女。”
由昌起身,恭敬的说道:
“圣女手中的铜符,雕刻的是月亮之神,我族早在一百五十年前搬去雾谷时,便专门为以后会解救我族的圣女打造了这枚铜符。
十三天前,鄙人便感应到我族有大事发生,昨日那宫女将此铜符的拓印交给鄙人,鄙人便知道铜符现身,必定是我族诅咒已解。
如今圣女召唤鄙人,想是有事吩咐,但请圣女直说,鄙人必定挖心掏肺、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墨池微微一笑,与聪明人说话的确省事儿,只是眼前这位的成语用的还真是....吓人啊!
到晚间,墨溪醒了过来,看见父母姐姐都好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间接性的疯症无药自愈。
第二天,安亦池收到了从川府边界传过来的消息,三皇子一行人已经过了川府地界,至多五六日应该就能回到长安,谢思齐收到韩府出事的消息,已经带着人先行一步,应该至多两日就能够回来。
到了这个时候,远去南方外祖家探病的‘墨池’也是时候返回长安了!
腊月二十二,,长安城一大早终于迎来今年第一场雪,寒冷侵蚀着每个人的肌肤,一片片雪花落在人的肌肤上,便迅速融化成水滴,似苍天落下的泪,肃穆而凄冷。
正午时分,一辆马车静静的穿过明德门,一路直往崇业坊的韩府而去。
马车停在在韩府贴着封条的门口,婢女护卫从车上搬下来火盆香案。
在周围邻居声声叹息中,从马车上下来一位浑身素白的少女,她手捧一个大大的牌位,牌位的字体娟秀洒脱,上面写着《灵位》两个大字,大字下面却没有一个名字,只空下一整片留白。
正是从外祖家急急赶回来的韩府四娘墨池。
墨池疾步走到韩府门前,放下牌位伏地大哭,只哭的周围四邻一片唏嘘,不少妇孺也随着那凄凉的哭声直抹眼泪。
对着府门扣了头,站起身,墨池对着所有人大声道:
“各位伯伯叔叔、婶婶姨姨、哥哥姐姐,我韩氏一门数日前遭此大劫,一门上下五十二口一夜之间命丧黄泉。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韩氏四娘,闺名墨池,今日在此立下誓言,事有蹊跷,小女断断不信此事乃是天灾或是府里下人不慎引起的人祸。
还请各位街坊做个见证,小女今日要击鼓鸣冤,请衙门里的大人们为我一门雪冤报仇,将凶手绳之于法,以慰我一府五十二个冤魂的在天之灵。”
说罢,她手捧着牌位,缓慢却坚定的朝坊门外走去,人群中一些老街坊,与韩府做了多年的邻居,多多少少也受过一些韩府的恩惠,便随着墨池的身后一起往安定门走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表哥的心思
安定门城门上的城门郎,远远看见一行足有五六十人沿着皇城根儿大道浩浩荡荡而来,摸着他的小胡子摇头叹气:
“哎,这又是那一户有着天大冤屈的人家啊!”
长安城的登闻鼓就安置在安定门外,墨池举起鼓槌,‘咚咚咚咚’的声响立刻惊动了一众官员。不多时,刑部便派了小吏将墨池带去了衙门,众位街坊也不散去,继续站在城门外,迎着小雪小声议论着等待结果。
刑部衙门大堂,看着面前一声素白、端端正正跪在地上的女子,谢思齐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从收到长安来信的那一刻起,他便时时惦念着眼前的女子,唯恐她闻此噩耗受不了打击。
十几天来,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将长安城细细的查找了一遍,却没有半点儿三舅舅、三舅母和墨溪几人的消息。
回长安这两日,他几乎未曾有过片刻的休息,察验现场、查验尸体、翻看卷宗,明知道外祖父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