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柔伸手握住季绝浅泛着温热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细磨:“不论你身处何处,永远都是爹娘的孩子。”
她的声音压得小,除了季绝浅,谁都没有听清。
得了承诺,季绝浅点头。等苏宁柔松开他的手,他才客客气气的开口:“众位大臣快快请起。”
没有皇帝的指令,一群人谢过大皇子之后,仍旧老老实实的跪着。
季绝浅抬眸去看皇帝,皇帝才不慌不忙的摆手:“罢了,既然大皇子求情,尔等起来罢。”
少不得又是一套虚礼。
昨日商量好的是今日公开他身份,季绝浅原本以为说到此处,也就该要散朝。
不想,皇帝立马又给出了下一颗炸弹:“既然大皇子已经回宫,皇宫里这空了许久的东宫,也是时候拾掇拾掇。高德。”
高德颔首,取过一旁明黄的圣旨,上前一步,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少时登基,至今已过数十春秋。惜年岁已高,于国事,有心无力,恐不多时。为防驾鹤之际,国之无主,特立储君,以固国本。大皇子季绝浅,俊秀笃学,文武俱佳。仁义礼智信五德具备,实得朕心。故此,今册封大皇子季绝浅为监国太子,执掌朝政。众臣必视之如朕,全力辅之,以固超纲。钦此。”
季绝浅有短暂的沉默。
挞承皓似是怕他闹事一般,索性不等他接旨,拉着莫箫再次行大礼:“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下来,便是整整齐齐的群臣贺喜声。
季绝浅无奈:“承蒙父皇厚爱,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至此,这日的早朝,终于退朝。
等群臣散尽,殿内就只余下了季绝浅,莫箫,挞承皓与挞承闵。莫箫与挞承皓站在季绝浅身侧,有说有笑的打趣他。
心知季绝浅已经将他看透,挞承闵索性也懒得再装作兄弟情深。
“只盼,太子殿下的这股子得意,能一如既往。”
讥讽完,他一甩袖子,径直离去。
季绝浅并不在意。陪着挞承皓与莫箫胡闹了一小阵时日,转身回他的永安王府。
陛下终于立下太子,这般消息自是传播得极快。不过是耽搁了一小会,等季绝浅回到府邸,中堂处就已经摆上了好些贺礼。
夏天依坐在一堆红的绿的箱子后头,听闻脚步声,仰起头看着他娇俏的笑:“太子殿下回来啦。”
季绝浅心中奇异的升起一股子岁月静好,她的笑容看在眼里,让人只觉着现世安稳。
他仍旧在先前停留的位置上驻留,不进不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极为专注的回视:“是啊,我的太子妃。”
他的眼神太过于专注,夏天依看着看着就红了脸。羞赧的收回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去摆弄那些盒子。
终究还是沉不住气。看他一直站在原处,她扒拉开身前的盒子起身,朝他走近。
季绝浅就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而后整个投入他怀中。
他笑,一手环在她腰间,一手抚上她后脑:“你在忧心什么?”
夏天依埋在他胸前的脑袋抬起:“爹娘现下可是在宫内?”
下巴在她发顶轻柔的来回蹭着,他回:“恩。所以今日午膳在皇宫里用。”蹭完,他耷下脑袋靠在她肩头,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低语,“初始的确有些不忍,毕竟那是养我二十余载的爹娘。可是娘却告知于我,血缘并不代表什么。所以天依,我已经无碍。”
他抬起头的同时,夏天依也微微后仰了身子。两人视线相对,不约而同的笑开。
他亲昵的凑近,以额头轻抵她的:“好生拾掇一番好进宫。”
听出他话里的宠溺,她索性赖在他怀里不动:“恩,西乔园距此处太远,不想走动。”
轻点她挺/翘的鼻尖,他微微弯下身子,一个使力就将人打横抱起:“如此,只好为夫代步。”
心满意足的缩进他怀里,她抬手圈住他脖颈:“有劳夫君。”
他趁势在她唇角浅啄,一触即离:“娘子客气。”
夏天依换好衣衫走出内室时,季绝浅也已换下那一身的朝服。两人一人着白裙,一人穿黑衫,看去倒是极为般配。
一路笑闹,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才到未央宫,门口一直候着的皇后贴身婢女风雅就迎了上去:“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请随奴婢来。”
两人跟在风雅身后,一路直朝未央宫的后院而去。
彼时帝皇帝后与季儒林苏宁柔正谈得兴起。本就是好友,多年不见,闲聊的话头自然是多的。
最先看到那一对儿女的,是皇后。她也不叫人,哑着声音朝桌上的三人挤眉弄眼,那三人跟着将视线移过去。
丝毫不知自己的举措已被人全程看在眼里。夏天依刻意放慢了步子,避开风雅的视线去闹人。
有些赖皮的在原位停下,她嘟哝:“身子疲乏,走不动了。”
季绝浅不理她,径直往前迈着步子。
眼见着两人间的距离拉大,夏天依微微提高了嗓音:“走不动走不动走不动了!”
那话听在耳里,满满的都是小孩子脾气。前头的风雅听到,很是小心的憋着笑意,不敢放肆。
季绝浅终究还是转身往回走了好几步。屈指捏住她的鼻尖,低语:“难不成还要我抱着走?”
她仰头看着他娇俏的笑:“有何不可?”
他夸:“好一个有何不可。”而后竟然没有丝毫迟疑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