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呢……”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已经把那片潦草的解题过程给擦了,重新板书,边写边讲解思路。
“你怎么回来了?”阮念微微偏着头,手掩着嘴小声问他,“感冒好点儿了吗?”
蒋逸舟低低地“嗯”了一声,但听得出来声音还是挺沙哑的,又咳了两声,没接着说话了,从抽屉里扯了张便签纸写字给她看。
-下午有训练
阮念也没带,就知道他不是回来上课的。
但……训练?
之前还那么不情愿参加篮球赛,现在就因为下午有训练,病了还要特地回学校一趟?
-其实你请假就好了,身体要紧,缺一两次没关系的
-没事
其实没那么严重,感冒而已,也就小姨和老张瞎紧张才硬要他在家休息。
他是无所谓,反正本来也没什么心情上课,于是待在家专心补眠,睡到下午实在睡不下去了,也没别的事情干,就出门回学校看看。
-你困的话,要不趴着休息一下?
-不想睡,在家睡一整天了
……就是喉咙又痒又疼,难受得不想说话。
操。
烦死了。
-那你喝点儿水吧?
阮念写完这句,转头的时候发现他又在拿抽屉的大白兔奶糖,眉心一皱,赶紧按住他剥糖纸的手,低声道:“你喉咙不舒服就……别吃糖了。”
蒋逸舟也皱了眉头,露在口罩外的黑眸紧紧盯着她,某种熟悉的烦躁又渐渐冒了头,阮念不肯放弃,手一直按在他手背上没动,抿着唇跟他对视。
啧。
生个病真是烦死了。
他终于松开手,把那颗捏在指尖的奶糖丢回抽屉里,冲她递了一个“这样行了吧”的眼神,郁闷地掏出手机打游戏。
阮念松了口气,刚被他瞪着的时候,差点儿就要把手缩回来了。
还好还好。
见人靠在椅背低头玩手机,她也转回去听课了,顺手把便签纸折成了小方块放在抽屉边上,没有递给他看。
下课后,江宏果然叫上几个人到篮球场训练去了,蒋逸舟插着兜跟在后面走,就是没见阮念跟着,不知道人跑去哪儿了。
想赢的不止他们一个班,其他班也趁着自习课时间来训练,幸好周鹏反应够快,见到还有最后一个半场就赶紧冲过去占了,挥着双臂让他们快跟上。
“你没事吧?”江宏没跟他们一起疯跑,和落在后头的蒋逸舟并肩走,“病了?”
蒋逸舟喉咙痛懒得废话,给他丢了个“有屁快放”的眼神。
江宏咽了咽口水,看阮念不在场,很和气地笑了笑说:“你等会儿还上不上场打?”
蒋逸舟摇头,抬手比了个“看”的手势。
“那行吧,正好让郭俊然上场练一下,你也看看他打得怎么样。”
江宏说完就跑着跟过去了,带那几个人热完身,照昨天一样分成两边对打,蒋逸舟坐在场边的长凳上,长腿交叠,抱臂看着场上跑动的几个人。
外面不比教室里有空调,热得很,他扯下兜帽,听见后面有小跑过来的脚步声。
……是她吧?
蒋逸舟没回头看,就这么凭空猜测着,没多久人就到面前了。
是阮念,怀里还抱着好几个水瓶,看样子是帮场上那些人拿的,刚一下课他们就争先恐后冲下来了,估计没谁会记得要拿水。
呵,反正就是没有他的。
生病中的人不讲道理,即便知道这事儿的根本原因是他自己,导致水瓶也落在了家里,但蒋学霸还是在口罩下抽了抽嘴角,莫名有点儿气闷。
“咳……咳咳。”
操,咳什么咳,显得他好像特别想喝水似的……
“你要喝水吗?这里有。”阮念把水瓶都放在长凳另一边上,从其中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还冰冰的,“我刚到小卖部买的。”
“……”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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