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才几岁起就被这个表妹欺负着,都给他造成心理阴影了。
以至于长大后田思思歪头无辜一笑范洋立马能狠狠的打个哆嗦,半点不觉得这样的表妹有多可爱,反而第一想法是又要有人被算计了。
如今范洋秉持的是敬而远之的想法,半点不敢跟这个表妹靠近,要是能在语言上占点便宜,也就算是怂兮兮的报了当年的仇了。
眼看着范洋跟祁云消失在楼梯上,男人心里越发沉得厉害,转眼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田思思,男人脸上的笑越发落寞,“算了思思,不能参加也没什么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被人奚落。”
田思思本就心头憋闷,祁云还是那样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哪怕她身边有了别的男人,此时再听男朋友心疼自己被人奚落,心里委屈跟火气迸发,“雨哥,咱们也上去,刚才我只是怕打扰外公而已,现在既然他们都上去了,我们上去也不会打扰他。”
孟安雨心中一动,可到底顾忌着自己上去怕是要惹范老介怀,强作欢颜的笑了笑,孟安雨抬手略带忧郁的为田思思把脸畔碎发别到耳后,“如果我上去的话,怕是你外公会生气,毕竟是个外人,我不想因为这个事就惹你外公不喜欢我,因为以后我也想要叫他外公啊。”
田思思听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脸上微微泛起烫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好吧那我上去看看,你一个人在下面真的没问题吗?”
孟安雨轻笑一声,声音低沉磁性,“总不至于我多吃两块点心就要被人赶出去吧?傻丫头,放心吧。”
田思思被对象亲昵的语气宠溺的眼神迷得脑袋晕乎乎的,再想起刚才乍然见到祁云时心里那点想法,田思思心里难免有点儿心虚。
此时面对男朋友宠溺信任的眼神,田思思俏皮的握了握手,“你放心雨哥,就算外公这里不同意,我也会让我爸爸弄到请柬!”
孟安雨噙着温柔的浅笑目送田思思上楼,转身坐回沙发上,孟安雨收了脸上的笑,别脸轻声“嘁”了一声。
要弄请柬当然容易,可他要的就是跟着范老一起去。
他们孟家说是书香门第,可事实上战乱时期找了门路出国避祸,在国外为了生计,家里人从了商。
这次再回国,虽然钱不缺了,可再想要回到范老他们那个圈子里,却是难上加难。
一是因为他们于国家有难之时二话不说就跑了,二来他们在战乱时也没有为祖国做一丝一毫的财物上的支援,甚至还有几个分支直接转了国籍。
说得好听是跨国家族,说得难听点就是洋不洋华不华,目前的华国能够接纳他们重新回来,但是注重爱国情怀以及高尚品节的文学圈子却不会接纳他们。
除非他们有人引路,再积极表现出这方面的天分,要是有可能,再表现一下当年家族的迫不得已。
可对于引路人来说,这就是个碰了没好处反而还要承担品格被人质疑的危险,上流文学圈对于人的品性要求甚至远超这个人的才华。
在他们看来,文人学者可以在男女私事上犯错,但国家大义上绝对不能错。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会无缘无故的去接手?
范洋带着祁云上了楼,直接敲了书房的门,“爷爷,我跟老祁过来了!”
里面范老听见自家孙子咋咋呼呼的嚷嚷声,脸上露出个笑来,放下毛笔,范老喊了声进来。范洋搭着祁云的肩膀开门走了进来,还没等范老说话范洋就满眼好奇的问道,“爷爷,楼下表妹跟她对象来找你,好像是想要你这里的名额?”
一封请柬可以带两个晚辈,虽然祁云在青年文化圈是头一号人物,可像是这种国际性质的文化交流会,全华国多少老一辈的大师。
虽然在之前的□□里失去了不少人,可现在收拢收拢,还是不缺人的,祁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论天赋,比他高的人不可能没有,论专研程度,比他更专注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无论从哪方面去比较,他也只是一个相对来说算是优秀的晚辈而已,没有请柬是再正常不过的。
因此对于范老以及玉老愿意给他名额,祁云是十分感激的。
范老白了一眼自己的蠢狗孙子,当着祁云的面说这个话,真就对他跟祁云之间的交情这般自信?
要是范老真问出了这个问题,范洋肯定会十分得瑟的一甩头发,摇着食指表示自己更是对祁云的人品信任,相信祁云不是因为一句话就要记仇的那种人。
范洋虽然看起来是蠢了点,实际上也确实没多少心机,可他动物的直觉还是很准的,正是因为他性子简单,反而十分轻易的就看明白了祁云不能踩的底线是哪里。
“随他们去吧,总之你们别掺合进去,孟家想要回这个圈子,找谁都好,咱们自己别沾手。”
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个孟家是怎么个来历,不过从范老的态度来看,祁云就相信应该是有问题,范老不是那种不乐意拉拔后辈的人。
范洋似乎知道一些,也是一脸赞同的点头。
“来,阿云,帮我看看我刚刚完成的这幅字。”
范老点到即止,而后兴致勃勃的侧身引着祁云到自己书桌旁看自己刚才写好的字。
范老不止在国画上造诣颇深,便是书法上也是独具一派风骨。
字是简单的一句诗,“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范老的字跟他高瘦的本人形象颇为不同,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