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实施家,功劳大,奇谋奇勇,难得的是能把握住帝王心,而且从不居高自伟,举荐苏威、韩擒虎、贺若弼、杨素等人,不但不藏私抢功,有想法也常常私下禀报,敬业勤勉,竭诚尽力。

杨坚说高熲不求财不求权无私心,高熲也确实能当得起这九个字。

这大概是杨坚喜欢用高熲,凡是朝堂大事必要让高熲参与,信任重用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经历过卢贲刘昉、梁士彦等人的反叛谋逆之后,高熲更得荣宠信任了。

贺盾把这一段朝事如实记录下来,正巧独孤伽罗过来,杨坚说了捷报的事,独孤伽罗听得也高兴,说明日便看一看哪家女孩好,给李靖和杨玄感赐婚。

贺盾收好自己的册子,出来给独孤伽罗行礼。

杨坚想着儿子的来信,好笑道,“你明日收拾好东西,朕派人送你去晋阳,阿摩这次立了大功,不求旁的赏赐,只说往后去哪都能带着你,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这跟贺盾心中所想是一样的,尤其是平陈的时候,她更想待在陛下身边了。

这大半年待在长安,她虽是时时能询问到陛下安不安全有没有危险,但毕竟通讯不发达信息滞后,挂心挂得不舒坦自在,贺盾听杨坚这么说,心里高兴,点头道,“谢谢父亲,儿臣也是这么想的。”

杨坚有些没好气,独孤伽罗在旁边笑道,“皇上这种事就不用问阿月了,她是巴不得是阿摩的小尾巴,阿摩在哪她就在哪,夫唱妇随……”

独孤伽罗说着叹了口气,眼里满是不舍之意,叹气道,“只往后阿月回了并州,母亲倒是寂寞许多。”

贺盾点头道,“我回了并州,时时给母亲写信,父亲母亲在长安多保重身体,莫要太劳累了。”

杨坚明言道,“阿月你医术卓绝,也有些武艺傍身,不算拖累,但将士领兵在外,妻子儿女留质在京是为惯例,朕虽是信任阿摩,但不能开了这个特例,阿摩声望威望战功皆有,不出意外,后年朕打算设淮南行台省于寿春,任命阿摩为尚书令,主持伐陈大局,你想随军不是不行,正巧翻过年去阿摩年满十八,生个小世子送回长安,我与你母后亲自教养着,如何?”

贺盾脸热,点头应下了,这么快陛下就要十八岁了。

独孤伽罗握着贺盾的手把她拉到身前,温声笑道,“阿月你和阿摩都是好孩子,母亲和父亲心里清楚,这是没法子的事,阿月你莫要乱想。”

贺盾摇头,她明白杨坚的用意,先前新婚陛下手里无实权还好说,现在有了,他再做一个带着妻子儿女一道走的榜样,杨坚若允了这一次,介时不允其他武将,反倒要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秦王领关东兵坐镇河南,秦王妃也被送来长安养胎待产,日前诞下一子。

因为是皇子,更要注意这些事了。

来的时候急匆匆,走的时候也是,贺盾连夜把给独孤伽罗李穆调养身体的药方和膳食配比准备好,又给杨坚制了些治疗关节疼痛的膏药,交给石海一一送过去了。

第二日一清早起来,贺盾给杨坚独孤伽罗杨勇等人道过别,差人给杨素冯小怜等人送过道别信,这便启程了。

这次带着回晋阳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书籍,经书就有好几本,还有一些她从司农卿那里学来的种地心得和水文地质资料,加起来足足有半马车这么多。

马车上也不方便看书做记录,贺盾在长安连轴转了好几个月,这会儿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好睡觉,她睡得舒心,几个月以来的疲倦尽数去了,路途虽长,倒也不算难捱。

晋王宠爱晋王妃的传言由来已久,是以晋王夜半三更处理完公务,一大早便以闲来无事为理由,去了城郊外十里方亭,众人是见怪不怪了。

杨玄感出于兄弟道义,要陪兄弟一起来接人,杨广婉拒明拒皆无果,只好硬带着一个拖油瓶了。

此时正值夏末秋初,太阳从山那边爬出来,晨光清浅,城郊绿林深重,空气清新好闻,杨广虽是一夜未眠,但心情和气色都不错,宽袍广袖,挺拔如松,fēng_liú俊逸,在这亭子里坐了一早上,引得路人频频驻足,议论纷纷。

杨玄感看着路边已经来回路过几次的姑娘婆子们,看了看天色,抱剑靠在廊柱上,朝铭心纳闷问,“王妃有无送信来说几时到,耽搁这么久,怎么你家主上淡定得很。”

没心上人的人大概是理解不了主上这等复杂心情的,毕竟自听王妃从长安启程,自家主上面上虽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估计早翻天了,否则缘何越临近日期,越是辗转难眠的,暗七分明说晚间一些才会到,偏生半夜不睡处理完公务,一早便来这等着了。

铭心看同他一样的光棍杨玄感一脸纳闷,有些惺惺相惜,便也不敷衍他,忍笑道,“说了要晚间一些的。”

杨玄感:“…………”

日至中天,杨广把下面的食盒拿出来,连馒头连碟子地搁在石桌上,朝杨玄感道,“玄感过来一道用些午膳。”

杨玄感撩起袍角在石凳上坐下来,剑搁在石桌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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