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德宗大长公主垂眸呷了一口香茶,说道:“你回了娘娘,说闹出了这样的事,为了避嫌近几日是不好进宫的,等过了风头我便会到兴庆宫走一趟。”
魏保听了这话,又见德宗大长公主神色如常,心便放了下来,急急的回宫回了话去。
“圣人倒是比往日里行事更雷厉风行了。”裴蓁微微一笑,与德宗大长公主说道,显然是话里有话。
显昭帝善于玩弄平衡之术,他今日这般指责镇嘉王,不说其它,只那一句不忠不孝之人已是断了镇嘉王的妄念,也打破了三王的平衡。
德宗大长公主点了下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立不破,父慈子孝假象早就该打破了,等着瞧吧!要不了几日就会有人出来踩镇嘉王一脚,到时候才更有热闹看了。”
“圣人只怕会更加着恼。”裴蓁勾了勾嘴角,眸光幽冷:“谁率先跳出来踩镇嘉王一脚谁就会承受圣人的怒火,继而成为下一个被圣人疑心的人。”
德宗大长公主赞许的点了点头,晋安郡主却是听的一头雾水。
裴蓁这才想起有些事忘记告知晋安郡主了,忙把事情细细的给她说了一遍,晋安郡主一双美眸立时睁大,随后便想到了魏保的话,圣人如今易怒易躁显然是受了丹药的影响。
“圣人不会突然……”晋安郡主话未说尽,可她的意思德宗大长公主和裴蓁都懂,他已受到了丹药的影响而移了性情,保不准在继续服用下去会坏了身子骨,谁又知他会不会突然暴毙而亡,显昭帝一旦出事,京都必然大乱。
“等太华生产后立即离开京城,去往蜀地。”德宗大长公主沉声说道,与晋安郡主想到了一处,眉眼间的神色骤然一冷,令人不寒而粟。
裴蓁心中一紧:“圣人未必会允我离京,况且,我若离京,您与母亲怎么办?”她便是离了京城,有外祖母、母亲和姨母为质,她亦不能放下心来,更不会放任严之涣一意孤行的行事。
德宗大长公主攥了下裴蓁的手,嘴角挂着一抹欣慰的笑意,可眼底却染上了阴霾之色:“我们不可能全部离京,你母亲和姨母更没有离京的理由,你且先去蜀地,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可在内相应。”
“指挥司和禁卫军都有咱们的人,京里便是真出了乱子也不会有人敢轻易拿我们开刀,你姨母那更是不用担心,礼法上她是嫡母,真到了那一日,为了名正言顺也不会先让她见血。”晋安郡主沉着脸,望向德宗大长公主,问道:“母亲可有法子让太华名正言顺的离京?”
德宗大长公主沉吟了片刻,这显然是一个难题,当日严之涣也不是没有请求过,显然显昭帝没有应允,他留裴蓁在京为的就是牵制严之涣,可若有另一人可为质,显昭帝未必不会应允她前往蜀地,德宗大长公主目光落在了裴蓁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第100章
裴蓁生产前夕, 晋安郡主便收拾了东西准备长住在了德宗大长公主,裴老夫人知了信露出一个冷笑,等沛国公下朝回来,便把他叫道了水云居。
“还没见过谁家媳妇没事就跑回娘家住的,她这是真有依仗了。”
沛国公皱了下眉头, 近来他是忙的脚不沾地,圣人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 脾气越见古怪, 之前刚发作了镇嘉王, 后脚又申斥了武陵王一顿, 他这样的近臣免不得要提心吊胆, 生怕哪处做的不妥当,也招来一顿责骂, 是以哪里有时间理会内宅之事。
“太华不是眼瞧着就要生了吗?晋安去岳母那怕也是为了方便照料她, 毕竟锦川王府里除了太华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了。”沛国公极为关注裴蓁这一胎, 连她几时生产都一清二楚。
“没听说谁家媳妇生产娘家妈要陪在一边的, 这还没到生产的日子,她就这般火急火燎的姿态, 别人瞧了还以为咱们府里不放心太子妃呢!”裴老夫人讥诮的说道。
沛国公听了这话忍不住叹了一声:“母亲,晋安的事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在这府里锦衣玉食是少不了您的, 何必要插手她的事情,太华这一胎不容有事,您明白吗?”沛国公知道自己母亲不是一个聪明人, 偏又喜欢自作聪明,是以有些话他不能说透,却也不能不说,免得她又自找不自在。
裴老夫人神色似有不忿,却见沛国公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母亲,德宗大长公主已长住京城了,她的脾气您是知晓的,何必要徒生事端。”
裴老夫人嘴张了张,想到德宗大长公主那双森寒如冰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嘴边不忿的话也咽下了出去,只嘟囔道:“当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