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对站在席前的钱欣然大声道。

钱太保身旁的王年峰,终是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对王绯芝呵斥道,“大殿之上,哪里容得你耍小姐家的脾性?”王年峰忙走来殿前,对萧衍抱拳拜道,“皇上,小女不知礼数,御前失仪,还请皇上轻责。”

萧衍没理会王年峰,接着问那王绯芝道,“你说说,这牡丹玉容膏是哪里来的?”

王绯芝的玉容膏,自然是从纷华坊买回来的,只不过那夜在百官宴上见着独孤信拉着郭妙音起舞,不知哪里生了几分嫉妒。夜里钱欣然又来找自己,带着这南山野芋的粉末,说是瘦身的良方,每顿在汤中加上一小勺,不出半个月就能瘦上两圈,只是,千万不能沾染到脸上和手上,容易起疹子。

二人说起这朝堂上的不公平,凭什么这封公主,赐婚独孤信的好事儿都让她郭妙音占了。钱欣然感叹,上天不公,皇帝也不公,王绯芝这才想起了这两瓶玉容膏。第二日,便借着机会,将加了料儿的那瓶送给了郭妙音。只是她没想到,郭妙音竟然这么快就用了这玉容膏,起了疹子不在营帐好生休息,还蒙着脸来参加宴席,这分明就给皇帝看的。

见着王绯芝半晌没答话,一旁的顺公公帮萧衍问道,“王家小姐,皇上问你话呢?这玉容膏是从哪里来的?”

这萧衍是给了王绯芝解释的机会的,可这姑娘却仍是结结巴巴,“是…是纷华坊买回来的。”

顺公公呆在萧衍身边多年,昨日夜里表公主被独孤信带走以后,主子整宿没睡着,这分明就是还紧张着这表公主,表公主今日受了苦,主子自是不能忍,这王绯芝今日是撞在刀口上了。顺公公接着问道,“这纷华坊是建安城最大的胭脂阁,宫里的胭脂,都有一半是纷华坊特贡的,今日在殿堂里的夫人小姐们,该也从那里买了不少,怎么就只有表公主的脸,被这牡丹玉容膏伤着了?”

王绯芝被顺公公问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是…是…”脑子里忽地想起那野芋的来处,伸手一指指向钱欣然,要死也要拉着个垫背的,“野芋是昌平郡主给我的。”

钱欣然不紧不慢,小步上到殿前,“启禀皇上,这野芋确是欣然给王家小姐的。可不过是女儿家保养身体,用来瘦身的。欣然断断没有想过,王家小姐会用来加到这玉容膏里,谋害德公主。”

“你说什么谋害?!”野芋粉确是钱欣然给的,可却从未教过她要加到玉容膏里,王绯芝这下是有口难辩,愤怒和无助一齐冲上脑子,便又对钱欣然怒声道,“分明就是…”

钱欣然忙对王绯芝道,“王家妹妹,我与你以礼相交,可从未有要让你害人的意思啊?!”

“我…”事情是王绯芝亲手做的,“不是我!”

“哦?”萧衍听着并不糊涂,对那王绯芝再问了一遍,“那孤在最后问你一次,这玉容膏里面的野芋粉,是谁加进去的?”

王绯芝被萧衍的气场震呵得说不出话来。

王年峰连忙呵斥女儿道,“不肖女,你生害人之心,还不知悔改?!”

萧衍这才缓缓道,“既然都已经查明了,谋害本朝公主,便是谋害孤王。孤念你父亲这些年来辅佐朝政,功劳不浅,就免你死罪。再念你女儿之身,吃不住太重的刑罚,你就自行去殿外领三十板子,而后回你王家,闭门思过三个月吧。”

王年峰连忙跪下,“吾皇仁慈,臣,代小女谢皇上不杀之恩。”说着拉着身边的王绯芝,“还不谢罪。”

王绯芝早已没了主意,趴在地上,“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多谢皇上不杀之恩。”说着便由她老父领着,去帐外领板子去了。

殿堂上气氛紧张,萧衍一挥衣袖道,“行了,本是开心的场子,不必被这事情扰了兴致。”

百官这才齐齐起身,对萧衍一拜敬酒。

殿前的钱欣然正要对回到自己位子上,萧衍却忽地道,“对了,昌平郡主。”

钱欣然连忙转身回来,“皇上。”

萧衍面不改色,“昌平郡主德行俱佳,孤今日封你为晋公主。”

钱欣然听得此话,反应过来,这下子终归是和她郭妙音平起平坐了,心里虽是欣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连忙跪下谢恩,“欣然不过秉持女德,不敢居功,皇上今日言重了。”

萧衍接着道,“今梁与紫罗结为秦晋之好,将紫罗公主嫁来我大梁,我朝还未回礼。你身为公主,该是要以身作责,替国分忧解难。孤今日封你为晋公主,便是要你择吉日启程往紫罗国和亲。”

钱欣然看向萧衍,面上惊讶,那紫罗国公主萨敏雅几近和自己是同样的岁数,紫罗国王不就是个老头了么?和亲之事,远嫁他国,别说郡主,就是皇帝也不会愿意将自己的亲妹妹嫁那么远,才总封臣子的女儿为公主,代替正位的公主出嫁。钱欣然连连对萧衍叩首,“皇上,臣女家中父母年老体弱,臣女尚未尽孝道,还望皇上开恩,让臣女在他二老身边侍奉多几年。”

萧衍不语。

顺公公看着主子的脸色,对钱欣然道,“晋公主的孝心,实在让人可敬。晋公主无需担心,皇上早交代了奴才,钱大人和苏夫人,奴才会替您好生照顾的。晋公主还不快快谢恩?”

钱欣然心中落了空,呆呆地跪了下来谢恩,又失心神地站起来,缓缓走回了自己的坐席。

萧衍这才看向妙音这边,“德公主身体不适,就先回营帐休息吧。有劳李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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