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沁着大洋彼岸原始丛林里古老民族的芬芳。
这串核桃,才是迟林心中远超博士毕业论文的伟大成就。
不过迟林出名也是在回国后。他说话经常挤兑人,做事又荒唐,关于文人的花边新闻,一半是那些情情爱爱扯不清楚的十八角恋主角配角们贡献的,一半就是迟林这个几十年的单身狗贡献的。
别人那半是追的抓心挠肺,天天报纸上撕逼挂石锤的连续剧。
他就是蹲厕所的时候捏着报纸凑着天光看着嘿嘿笑的小段子。
比如传说他在燕京大学生物学系代课的时候,觉得自己也能玩物理,溜达到同楼的物理实验室搞□□玩,不敢在实验室里点,就在放学以后去了茅厕点。他看半天没反应以为失败了,离开的时候,炸的平房大茅坑的天顶都掀飞了,崩得半个操场都是肥料,坐在草地上半夜摸黑谈恋爱的情侣学生们淋了个醍醐灌顶,靠厕所那半边操场上的青草来年都长的格外丰茂。
比如燕京副校长因为这件事气的跳脚,跟他大吵一架,他不服,觉得自己有物理的天赋,这□□的成功代表了求学精神的胜利。副校长被他撅的肺要气炸了,大骂他顶着一双跟鱼似的傻愣眼泡子,天天就知道乱搞,不知道提高一下情商。气的迟林当场上半身扑进副校长办公室的鱼缸里,一手一条半米长乱扑腾的金龙鱼,湿着上半身跑出办公室去,回头还骂“你的宝贝鱼死了都怪你的种族歧视!”。
副校长要追,哪里还来得及。
第二天,办公桌上四只死鱼眼,两条半米长的熏鱼。运用解剖知识剖出来的鱼骨完完整整,恭恭敬敬的横在旁边。
当然似乎所有的荒唐事儿都能安在迟林身上,有时候也不知道真假了。
有人说南开大学生物实验室新买显微镜的时候,迟林为了试一试到底好不好使,把他亿万的儿子们做成涂片给学生们展示。女同学们望着镜头里的大头针,不知何物,轮流参观积极提问。
有人说因为南开国史教室所在的那一层的男厕所,老是被几个找不准的小子搞得乱七八糟,推门迎来就一股骚味,迟林自己去打扫了之后,又怕那写年轻气盛的小子们对不准,在厕所门外写了一对“大珠小珠落玉盘,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字联贴上,横批“听雨轩”。每个小便器上头头贴了个红纸,雄浑大字写道:“小抖怡情,猛甩湿鞋。”
南开的副校长去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了,气的手抖湿鞋,却不敢找来迟林教训他。毕竟副校长养了两只鹦哥,是心头肉,让迟林蒸煮焖炖、解剖剥皮了,他都会拼命。
迟林不肯承认:“屎尿屁的下三流事情我只因为没有预估□□威力干过一次。这倒得了,以后讲我的事儿,不跟这些污秽扯上关系,就要跟男性外部第一性征扯上关系。好似就怎么不上台面就怎么像我干的事儿!这不公平!”
迟林还想掏出积攒多年的工资,买《大公报》半个版面,特此声明本人行为端正,绝不会在大学内行这类蹲坑笑话似的勾当。
南开大学看他那大字报里列举了诸多上述事宜,觉得这解释的版面篇幅更大,不知道的都要知道了,实在毁我私立南开的脸面,给他拦了下来。
迟林对待这种体制内的不公,总抱着一种“去你大爷”的莫名愤怒,不让他解释,那他就真干一回。一时间南开内鸡飞狗跳,这种抵抗一直持续到现在。
学校不许先生打扮失礼,他就把自己的就长褂修成短袖光着脚去上课。
学校不许师生在池塘捞鱼,他就坐在池子边上垂钓捉蛙,全用在解剖课上。
其实徐朝雨几年前意识清醒的时候,也没有完整读过那封信过。她并不知道自己通信半年多的史学知己就是迟林,否则以她的乖巧性子,怕是几年前就要破灭一回。
迟林此刻更是抬不起头来。
才女加美女,其实并不太多。他看着徐朝雨那些论述里事无巨细孜孜不倦的考证,就想象着一个带着酒瓶底子,脑门冒痘,可能不好看但也不丑,或许牙缝有点大但眼睛很漂亮的女人。
就是那种中不溜水平长相的,或泼辣或有主见的女人。
他觉得自己长得就那样,穿的土,名声差,存款一般,配这种女人,长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灵魂相识,日子一定有趣,而且乌龟找王八,肯定谁都不会瞧不起谁。
迟林没见到这位轻尘君,就已经预想好了。他们都差不多,那肯定也都是没人要的,俩人就肯定能结婚。以后结婚吵架,攻击对方的缺点都能先喷上半个小时,也不怕冷战没话说,互相骂完了肯定又绝望又庆幸。
绝望自己竟然找了这么一个玩意儿结婚。
庆幸自己这么一个玩意儿都能找人结婚。
然后就能迅速和好,做一对庸俗、腻歪起来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