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舒没有说话,但她就这样站在那里,神情淡淡,就足够吓人了。
裴道人忍着心痛,进去取了宝贝出来。
一件,两件,三件……
他万般舍不得地把宝贝交到陆明舒手上,眼巴巴地看着,还指望她大发善心。
怎么可能?他们劫杀别人的时候,什么时候大发善心过?
从厢房出来,陆明舒一振臂,收回那几道剑气。
她看着这四人,目露不善。
这四人都快吓尿了。谁说刀头舔血的人不怕死?那是因为他们没真的死过!
如果他们被人直接一刀杀了,也就算了,感觉过死亡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滋味,再想死就不容易了。
“姑娘饶命!”山羊胡大喊一声,直接就跪地了,“今天的事,我们一定不说出去,求姑娘饶命!”
陆明舒轻轻转动着手腕,思索到底怎么处理才好。
杀人灭口,应该是最简单的。这几个人,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她杀起来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但是,明知道他们在周流宗有靠山,而且身份还不低,就这样杀了,后续会不会有麻烦?
何况,她此行目的地,就是周流宗,还打算在周流宗停留一段时间,如果在其内部结下仇人,恐怕有点麻烦。
可她抢都抢了,就算不杀,这仇也结下了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大喝:“巡逻队,开门!”
四人眼中绽出惊喜,其中离门最近的那个,更是飞扑过去。
就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陆明舒眼神一厉,剑气飞出,在院中绕了一圈,四颗人头同时“扑通”落地,喷了一地的鲜血。
反正都得罪了,她咬死不知道就是。只说自己被黑店骗进来,于是将这几人反杀。留着这几人的性命,让他们在其中搬弄是非,还更麻烦。
巡逻队破门而出,一个穿周流宗服饰的男子踏进来,就被五具尸体和满地鲜血惊了一惊。
再抬头看到院中的陆明舒。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站在尸体和鲜血中间,神情自若。
纤弱与纯洁,与血腥和杀戮,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加叫人心惊胆战。
“师兄!”跟在后面进来的弟子,就没有这么冷静了,大叫出声,“怎么这么多血?居然敢在周流宗境内杀人放火?”
“你们来得正好。”陆明舒淡淡道,“几位是周流宗的高徒?这几人,在周流宗境内开黑店,妄图杀人劫财,在下好不容易逃得一条性命,还请几位作主。”
后面的弟子都无语了。好不容易逃得一条性命?看她的样子,闲适得很,哪里像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是吗?”为首的队长进来巡视一圈,又进屋里看了看,拿起腰间的哨子,用力一吹。
哨子无声,但是,片刻后,便有化物境到来了。
“出了什么事?”来人外表年纪也不大,二十七八的青年,目露寒光。
“唐师叔!”那队长叫了一声,上前禀告,“我们方才发现此处有异,进来一查,发现这女子杀人劫财!”
说着,指向陆明舒!
陆明舒眼睛微微眯起,却没有立刻反驳。
这位唐师叔目光如电,扫向陆明舒:“这些人都是她杀的?”
“对!”队长禀道,“她还恶人先告状,说这几人在周流宗开黑店,把她骗进来劫财,所以才反杀。可弟子之前巡视过,这五具尸体,生前只有出神境修为,她却是化物境。五个出神境劫杀一个化物境?简直可笑!”
“再看这四具尸体,均被一剑断头,看伤口这么新鲜,应该是我们叫门的时候杀的。既然我们来叫门了,她为何还要急着杀人?分明就是灭口!”
唐师叔眼神更利了,他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上,随时准备出手。
队长接着道:“还有,弟子进屋看过了,里面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全部被一扫而空的样子。不是这女子杀人劫财,还会是什么?”
唐师叔踏前两步,直视着陆明舒:“你,有何话可说?”
陆明舒道:“我已说过,是这五人开黑店,将过路行人诱来,杀人劫财,故而反杀。”
“既是开黑店,赃物呢?”
陆明舒袖子一拂,在巡逻队弟子倒抽冷气的声音里,为数众多的宝贝晃花了他们的眼。
“都在这里。”
唐师叔围着赃物转了两圈。
那队长又道:“这就是你劫走的东西吧?分明就是你杀人劫财的罪证!”
陆明舒挑起嘴角,淡淡道:“阁下何必这么急着冠罪名?正常人,会有这么零零碎碎的东西吗?”
“你也说了,他们是开店,这有什么奇怪?”队长不假思索。
陆明舒淡笑道:“是正常的货物,还是赃物,仔细一查就知道。”她手一抬,一块玉佩从里头飞出,落在她手上。
她抚着这块玉佩:“这块玉佩,本身并不贵重,勉强能卖一两个玄晶。可是,它上面却刻了两个姓名,定然是一件信物。请问,一件意义非凡,却又卖不了几个钱的信物,你们会卖了它吗?”
巡逻弟子纷纷摇头。就算一时拮据,要么卖掉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要么卖掉贵重之物,谁会卖这样的东西?
“这些赃物里,这样的东西可不少。”陆明舒扬了扬下巴,“诸位若是不信,只管细查。”
不料,那队长却道:“若是你杀人劫财,定然不是第一回干这样的事。说不定,这些东西就是你之前劫来的,故意拿出来,好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