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幕,文贵妃指尖都已经刺入肉中,可她好似什么也没有发觉,依旧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对别的女人轻声细语的男人。
现在回想,他似乎从未这样温柔的安慰过她?
看着一屋子那些各色各样的面孔,柳净忽然将脑袋埋进他怀中,哽咽出声,“是啊,不然嫔妾就是死在这也无人知晓。”
知道她是在说被禁足一事,萧靳立马看向李长福,后者迅速上前掏出两块一模一样的手帕,“皇上,奴才让人比对过,这两条手帕虽然一模一样,可针脚却截然不同,还有那日绿胭捡到的荷包,也并不是稚儿绣的。”
闻言,一屋子人又低声议论了起来,似乎没想到这姝采女犯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翻身!
“就是,本宫也不相信姝妹妹会做出这种事。”皇后也上前宽慰一笑,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好似真的为了柳净高兴。
柳净就知道这李长福早就查到了证据,如今不过是在等她自己发现而已,可是……
“皇上!”她忽然一把抓住萧靳的胳膊,一脸畏惧的看向文贵妃,“刚刚……刚刚……贵妃娘娘要给嫔妾灌□□……”
“啊?!”
霎那间,所有人都是惊呼一声,皇后眼疾手快的指着文贵妃手里那个空了的茶杯道:“杨太医,你快去看看,有误会还是快解开为好。”
“就是就是!”淑妃也连忙附和起来,纵然心中对柳净的嫉恨不比任何人少,但她更讨厌这个文贵妃。
后者退后一步,握着那个茶杯不禁将目光放在萧靳身上,声音清淡,“皇上不相信臣妾?”
四目相对,期间还夹杂着几个太医的踌躇不前,萧靳却是沉默了下来。
柳净咬咬牙,拉紧萧靳胳膊,目光灼灼,“皇上相信贵妃娘娘,那就是以为嫔妾在故意诬陷?”
她一双明眸中还带着一抹泪光,萧靳垂下眼眸,没有言语。
没想到皇上这个时候还要包庇这个贱人,皇后也不管其他,上前一步,直接抢过文贵妃手中的杯子,一脸微笑,“如果是误会,还是早点解开为好,贵妃妹妹说是不是?”
话落,随手就将东西递给几个太医,严肃道:“给本宫看仔细了!”
茶杯里纵然没有茶水,但还是有一些细小的水珠在上面,几个太医一个个闻了又闻,然后又用指尖沾着水珠在舌尖尝了尝。
一番下来,几个又面面相觑的跪在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禀。
“杨太医,你实话实说即可!”皇后声厉色茬的喝道。
见此,那个年长的太医顿时看了眼萧靳,然后吓得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里面没有茶水,所以……微臣们也不是很清楚……”
“杨太医,那你的意思是姝采女故意诬陷吗?”皇后怒声喝道,全然一副替柳净着想的模样。
后者差点冷笑出声,论演技,这后宫里皇后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这……”太医低下头,似乎在盛宠不衰的文贵妃和怀有龙裔的姝采女之间做选择,犹豫片刻,终于抬起头认真道:“回皇上,微臣们只感觉到了一点“千肠醉”的药性,但也有可能是微臣们察觉错了,毕竟这……这一点证据着实看不出什么。”
话落,作为老油条的淑妃立马惊呼一声,“这千肠醉不是那个无色无味的□□吗?曾经兰婕妤好像也是这样死的?”
这么一说,众人看文贵妃的眼神都透着股畏惧,似乎没想到她胆子竟然这么大,光天化日下竟然亲自动手,这可不想这位的风格。
就在这时,文贵妃忽然轻笑一声,面上依旧不见惊慌,反而格外镇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看着她那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萧靳不禁眸光一暗,声音低沉,“那你今日为何来这?”
霎那间,就连皇后也是精神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在她的记忆中,每一次皇上都是毫无理由的包庇贵妃,当然,曾经那些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哪怕出人命的也都不如柳净这般受宠,可今日的确是第一次责问文贵妃,倒是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或许,这个小贱人并不是无坚不摧……
“臣妾……”文贵妃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仿佛被他眼中的冷漠给刺痛了眼,顿时慢慢跪倒在地,背脊挺的笔直,“如果皇上真的以为臣妾是这种人,那臣妾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