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想起来了,她小时候就见过村里人这样处理刚生下来的女婴,还不是一户两户的,并且也没有人说什么。好象大家都认可,女孩子不值钱,不值得养大,特别是家里已经生了一两个女儿的。
她的话令丑姑脸都白了。她也不是不谙俗世的小孩子,也听说过一些这种事情。但那都是离她很远的,没有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但现在被人家这样完全不在意的说出来,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孙婆婆立即发现了丑姑的变化,连忙说:“别瞎说了,丑姑也别怕。这些烂心肝的都是极少数人。还不是有些人家把女孩子当宝贝养大的啊。”
“就是,就是。丑姑别怕啊。越是家里娇养大的姑娘家,越能嫁个好人家,过着夫妻和美的好日子呢。”姑姑也知道吓到丑姑,连连安抚她。
丑姑长叹了声,再也没了谈话的兴趣。
这天夜里,丑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仔细想着姜春花的事情。她想来想去,也从姜家找不到一点儿可图之处,直到想到吴猎户和她娘这对夫妻,她才突然明白了这家只怕也是打了吴猎户的主意,才会和姜家结亲的。
那时候吴猎户对姜家多有帮衬,两家就象一家人似的亲密。姜家的日子也过得不错,吴猎户把姜春花当女儿一样的在疼,除了给自己孩子做衣服时分点布给姜春花做衣服,逢年节时还会给她打点小首饰或者买点漂亮的花布等等。
这婆婆只怕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想着姜春花出嫁吴猎户怎么样也得添几样好东西,平时姜春花回娘家,也能从吴家拿些山鸡野兔子回去吃。
丑姑简直无法想象,怎么有些人就这么不要脸,这真是应了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显然这婆婆算来算去,都没有想到吴猎户会突然去世了。而姜春花就由原本可以带超过三两银子的嫁妆,甚至还能时不时的从吴家拿些山鸡野兔子什么的回去,变成了只有那么点嫁妆,还一点儿也好东西也不可能拿回去了。
所以这家子人因为没有得到预期想得到的利益,就时不时出狠手折磨姜春花来出气了。只是他们却没有想过,儿媳妇也是他家的人。不,他们根本就没把儿媳妇当过人,儿媳妇不过是传宗接代包干活的工具而已。
这样的结论,令丑姑心情非常不好,心里戚戚焉。她甚至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这样的媳妇大军当中的一员。其实现在她回头仔细想想,才发觉,姜吴村里这种现象也很普遍。显然,整个社会大环境都是这样的。女人地位很低就不说了,还有大部分媳妇得被同样是媳妇出身的婆婆搓磨。
丑姑几乎一夜没睡,第二顶着个黑眼圈起了床。孙婆婆吓了一大跳,说:“昨天真的吓到了?”
“也不是,就是觉得当女人太苦了。来世我一定要投个男胎。”丑姑惆怅的说。
这年头的女人社会地位太低了,一切都得依附于父亲,男人,又或者是儿子。一想到自己的命要捏在别人手里,她就不得劲。
孙婆婆听了她这甚是孩子气的话,笑道:“那些大户人家的女人们生活得也很不错啊,也就是穷人家的女人过得这么苦了,其实穷人家男人也不过是比女人好过了一篾片而已。他们还不是一样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干不完的活啊。”
“其实姜姑娘过的不好,也是因为她太年轻,脸皮又薄,还不会懂得哄得男人的心。”姑姑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
如果宁家不出事,她一样也能过着富贵的生活,享受着男人的宠爱,除了没有正妻这个名份,她其实面子里子都得到了,比正房太太还更舒服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比正房太太更懂得男人的,会哄男人,男人才会把一切都送到她面前来。要是她处在姜春花这个地位,她一定会先想办法收拢男人的心,让他站在自己这一边,婆婆自然就不会这么过分了。
孙婆婆没有制止吴氏的话,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孙婆婆已经知道丑姑心性成熟,不能用常人的目光来看她。吴氏说的这些话,让她听听也有好处,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丑姑嫁的男人,就是个好男人啊,这御夫之术丑姑学学也有好处。
起码不用怕被别人阴里整了去,还不知道自保。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会偷偷学这些东西的。哪个女人不愿意过着夫妻和美,婆媳和睦的日子啊。
丑姑听得她这么说,又想起她的身份来,连忙说:“要是今天春花姐还不回去,我把她叫过来,你教教她。”
丑姑都忘记了,这位才是女人战斗中的胜利者呢。宁家说起来家风可是正的很,从宁二那些零星的话中,她也能知道,这个吴氏在宁家可是掀起过一阵浪,还令他祖父母不敢真正下死手整她,生怕因此与儿子生了份。所以,他们不得不为这个吴氏破了例。睁一只眼闭一眼的看着儿子一心宠爱这个女人。
显然这女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她即斗得过正房太太,又还令得男人斗赢了父母,一心宠着她。其实算起来,绝大多数父母都会因为儿子而爱屋及乌。而吴氏就是这个乌。要是姜春花学会了这一招,当了这个乌,也不用过得这么苦了。
吴氏点点头,颇有些自得,只恨不得多在丑姑面前露点自己的才能。她在这个家里,除了干家务活,就是做针线,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日子其实也很无聊的。
孙婆婆却突然咳了一声,打断了她。
吴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