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罗悦好奇道。
乔欢连连摇头：“没事，我就是在想到底是谁想害潇潇。”
“还能有谁，就是贺甄呗。”谢佳蓉压低了声音道。
乔欢瞪大眼：“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谢佳蓉道：“你在你亲戚家这段时间应该没出什么问题吧？看你现在气色比先前那段时间好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贺甄的鬼魂跑到贺四爷的别墅里去了！”
乔欢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慌乱：“是吗？你们怎么知道的？”
罗悦朝寝室门看了一眼，道：“寝室长说的。”她哒哒哒跑过去把门反锁了。
“是啊，”谢佳蓉道，“寝室长都和我们说了，我们从浮云观请下山来的老道士，和贺家狼狈为奸。他们不知道把谁困在别墅里，潇潇还亲眼看见贺甄的鬼魂在厨房给她熬粥呢！”
“别说了别说了！”罗悦跑过来，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我又害怕了！”
“怕什么，人都死了，”谢佳蓉翻了个白眼，“老道士亲口告诉潇潇的。”
“可是她的魂魄……”罗悦弱弱道。
谢佳蓉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桌边：“也没事了，忘了告诉你，潇潇说贺四爷那边已经安排那个老道士把贺甄的……下葬了，又做了法事，以后都不会再闹鬼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个老道士应该是害怕潇潇出去乱说，还用他的苹果给潇潇发了好几个封棺、下葬、埋土的小视频呢，就想证明贺甄这回是真的死了!”
谢佳蓉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我还亲眼看见了，棺材里就是贺甄的脸，你要不要看看，我发给你？”
“别别别！”罗悦连忙拒绝：“你怎么敢看这个？”
谢佳蓉道：“我看视频是白天背景，就当喜剧僵尸片看了呗！”
两个人又扯了几句，这才发现乔欢好久没说话了。
“怎么了，欢？我看你回来之后怎么好像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啊？”谢佳蓉问道。
“没有。”乔欢强颜欢笑：“我就是在想贺甄学姐……她……挺可惜的。”
声音有点颤抖，不过谢佳蓉和罗悦都没发觉。
“可惜什么啊，鬼害人呢！你就是心软，”谢佳蓉苦口婆心地教育了她两句，“算了算了，不说这些，都过去了，你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先补个觉，昨晚追剧追太晚了。”说着爬上了床。
罗悦也跟着脱了鞋子踩上小梯子：“那我也睡会儿，我的失眠还没扭转过来，欢欢，待会儿中午十二点了叫醒我们，我们一起出去吃午餐啊！”
“嗯。”
乔欢微微垂着头站在原地，用力咬住下唇，应了一声。
蹲下身开始窸窸窣窣地整理衣服。
等寝室里响起两道长短不一的细微鼾声，乔欢终于忍不住将脸埋进自己的掌心，泪水滴滴嗒嗒地从指缝中渗落，砸在地上发出几不可闻的“啪嗒”声。
☆、番外
赵潇潇的腿在经历了三个月的卧床静养之后，终于完全康复。
她回学校那天，全寝室还一起出去聚了个餐。大家开开心心地吃东西，拍照留念，发微信微博动态，好像过去的所有阴霾都随风消散了。
乔欢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
在学校每天就是唱唱歌、练练形体、看看书、打打游戏，周末回家了，就陪乔妈妈聊聊天、逛逛街。
日子就这样飞快地又过了三个月。
s市忽然爆出了一桩大新闻。
赵家老二在高架桥上出了车祸，当场去世。他的妻子贺心当时正坐在副驾驶位上，看见丈夫血肉模糊的惨状，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了。
赵家这边还好，据赵潇潇自己所说，他们赵家本来就是赵潇潇的爸爸独当一面，这个二叔在公司挂了个闲职，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吃白饭。
家族对他的死都没有太多伤心的地方，要知道，当时他能娶到贺心，还是贺家看在赵潇潇爸爸的面子上。
不过贺家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
听说贺老爷子得知爱女精神失常，当即就中风了，现在就是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过日子。
乔妈妈听到了这个消息，只差没当场拍手称快。还是贺四叔斜了斜眼，说当着我的面幸灾乐祸合适吗？
乔妈妈这才作罢。
乔欢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抿嘴直笑。
这半年时间里，起初的时候是贺四叔打着“赔偿”的名义，隔三差五去医院“看望”乔妈妈。虽然刚开始乔妈妈看他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可时间一长，居然处出感情来了。
乔欢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妈妈为自己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她有权利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乔欢静静地听着厨房里的两人日常互怼，上扬的嘴角慢慢放下。
她悄悄起身出了家门。
夜幕刚刚降临，街上车来人往，十分热闹。
乔欢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往前走。
路过一个十字街口的时候，看见走在她前面的两个女孩手指紧握，走着走着，个子高的那个忽然侧身，伸出另一手搭在矮个子女生的头上。
乔欢的脚不由自主地停下。
似曾相识的回忆飞快地从眼前闪过，和眼前的场景交叠重合在一起，让她精神有些恍惚，分不清什么是虚，什么是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