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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堇色很开心，刚刚被堇辰气聚起来的烟云转眼都被千黎这一声平常的问候给驱散了。

她嘻嘻的笑：“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啊？”

“堇色……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

好一个开门见山。

堇色有些愕到，刚还晴空万里的心境立马响起十二级狂风预警。

短暂沉默过后才听她迟钝‘噢’了一声，本想接话问什么事，哪知脱口出来的却是：“千黎，我们见个面吧！”

恍惚过后心腔一片苍白，要求见面的时候她一直抬头凝望着月亮，今晚月圆光泽，投射到另一座城市，将他眼中犹豫清晰照亮。

“我不想见你。”

“可是我想见你。不是墨言深，是萧千黎。”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良久方一声叹息：“你喜欢我什么？”

“啊？”

“脸？声音？身材？性格？还是钱？”

换成别人说这句话，堇色一定会大吼一声「你少tm侮辱人」然后将通讯器挂断跟这人老死不再往来，可这话从千黎笑嘴里说出来，她一点脾气都没有。

真的。

只有无限哀伤。

因为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你的爱太盲目。”

“盲目爱总比爱无能好。”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萧千黎，你别老是岔开话题。”

“初见时你独立，坦率，不粘人，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轻松，所以喜欢。”

“难道我现在不独立，不坦率，很喜欢粘人？”如果她没记错，除了两次任务跟他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也就晚上呆一起那么十来分钟，这也叫粘人啊？那他当时为什么不表现出‘你很烦，给我死开点’的情绪？

“既然两个人相互喜欢，那么走到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情，我想不通你到底在矜持什么？”

“原来你也一样，跟普通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虾米？

此话分量非同小可，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堇色都要被他气炸了！

“萧、千、黎！”

“堇色，我喜欢你，是喜欢游戏里的你，同样，你喜欢的我，也是游戏里的我。游戏与现实是两个不同不世界，你不应该把它们混搅在一起。”

“世界不同，人也不同吗？”

“人的性格因环境改变，杀人犯换一个环境也有可能变成救世主。”

“怎么说都好，我有你家的地址，明天就去找你，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当面说好了！”

“谁给你的？”那边的声音变调了，有些深沉，有些严肃，有些惊讶，有些焦急……

“你管不着。”

“穆堇色！你的行为严重干扰了我的生活，别让你现实的本性将游戏中仅存的好感磨灭的荡然无存！”

现实本性？堇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手中虽有他的地址，也的确想去有他的城市，想看看他生活的环境，但她并没有打算跟他见面。是千黎笑的两厢撇清让这句话冲口而出，堇色这时才意识到，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现实中，她不是他的谁。

也许游戏里，他也没把她当成他的谁。所以才会让现实的她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不给。

毫无知觉中，下唇被她咬出了血：“你放心，喜欢你归喜欢你，我还不至于死缠着一个不喜欢我的人不放。我只想给自己要一个答案，到时候离婚也好，离开游戏也罢，随你的便！”

通讯掐断。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是的，在堇色看来，这就是吵架。难道现实和游戏当真是两个世界，人也会有两种性格吗？

倒在床上，闷头想哭却又流不出眼泪。

在他眼里，她变成纠缠不休，死不要脸的普通女人了……

…… ……

东方渐白。

灰蒙蒙的房间内，堇色静静仰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空一点一点变亮。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尝到失眠的滋味。

整晚，千黎笑那句「你也一样」总是在脑海晃悠。她不想哭，只是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像晕车的时候，老感觉胸口堵满了东西，却又吐不出来，在那里翻呀搅呀，折磨的人死去活来。

落下硬口要去找他，可她想了一夜仍然矛盾到底要不要去？谎话也是会伤人的，何况她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堇色纠结的头都疼了，后来想到凤凰，便给她发短信。

「姐姐，你醒了吗？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刚过6点，凤凰睡的正香，躺被窝里听到短信提示她也懒的看，正巧高深起床，替她看了一眼说是堇色发的，这才睁眼一通电话篡回去。

“什么事儿啊？”

“早，那个……恩……就是……”

“哎哟，急死我了，你倒是说啊！”

“墨言深给了我千黎的地址……”

不等堇色说完，凤凰尖叫一声将她打断：“你真的要去找他啊？好好好，我支持你！要不我跟你一块去？”

“你听我说完。”

“？”

“昨晚千黎给我打电话……”希望凤凰帮助自己分析千黎到底是何居心，便将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她听。

“这么说他还是不愿意见面？他真那么说啊？过分！”

堇色顿感挫败，耷拉着脑袋不做声了。

“你先别难过，以我对千黎的了解，他不是这种人啊！这么逃避一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