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瞄到随喜冷静地站在一旁,便大声吩咐几个粗使婆子过去抓住她。
随喜眸色一沉,冷漠警惕地看着向她逼近的几个粗使婆子,捏紧了指尖的银针。
“姑娘”夏兰心急地大叫着,想要过来护着随喜,却被两个小厮给拉住了。
随喜身手利落地将一个抓向她的婆子翻肩摔了出去。
大厅里看热闹的族人发出一声惊呼,他们果然还是小瞧了这个大姑娘。
“连个小姑娘都抓不住,是不是不想这份差事了。”郑淑君尖声叫着,她越来越觉得关随喜是个祸害,今日如果不能彻底除掉她,将来就更加难对付了。
几个粗使婆子心一横,联手过来按住随喜,哪知还没碰到随喜的衣袖,其中一个婆子就被一双大脚踢了出去,还没等众人回过神,那数个婆子已经哀嚎倒在地上。
看清了那双大脚的主人,关大爷和郑淑君同时变声惊呼,“顾三少爷”
关老夫人猛地睁开双眸,震惊地看着站在随喜身后的那道颀长身影。
顾衡眼角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低眸深深凝视着随喜,眼底隐隐蕴着担心,“你没事吧?”
随喜还没从诧异中回过神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郑城主在听到关大爷他们的惊呼声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背脊不断地冒冷汗。
围攻夏兰的小厮也停下动作,都胆战心惊地看着顾衡。
“三少爷。”夏兰左手捂住右手臂,脚步不稳地走到随喜身边,欣喜地看着顾衡。
“你没事吧?”顾衡对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皱着眉看着随喜,再一次低声问着,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他只觉得一阵烦躁的不安。
随喜轻轻地抬头,对上她乌黑幽深的眸子,缓缓地笑了起来,“我没事。”
顾衡弯唇一笑,眼眸深处好像泛开层层温柔的涟漪。
随喜心尖微微一颤,有些恍惚起来。
“顾三少爷,您怎么来了,啊,有失远迎,这……让您笑话了。”关大爷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上前给顾衡作揖,尴尬地看着大厅里的混乱。
“是我打搅你们了。”顾衡地上凌乱的桌椅一眼,幽黑的眸光闪动,那张俊朗的脸上如同罩上一层千年寒冰。
关大爷笑得愈发尴尬,郑淑君只是狠狠地瞪了在门外抹汗的管家一眼。
“是……是小女顽劣,在略加惩戒。”关大爷急忙解释着。
“略加惩戒?我看是想要置她死地吧。”顾衡不留痕迹地站到随喜前面,将她整个人护在自己身后,目光森寒地掠过郑淑君和郑城主,蓄势待发的怒意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眼底。
郑淑君讪笑几声,“就是因为太顽劣难训,才不得不让家下人抓住她,其实我们也只是想让她回屋里好好反省而已。”
顾衡冷哼一声,指着夏兰,“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只是想抓住那么简单?关夫人是不是认为在下愚昧好欺,没带眼镜看不清实情如何?”
郑淑君被噎了一下,心中埋怨顾衡多管闲事,脸上却不敢露出不悦的神色。
“顾三少爷,您误会了。”关大爷讨好地招呼他。
“什么是误会,看来两位是忘记之前侯爷说过的话了,关姑娘是我们顾家的贵客,谁让她受委屈了,就是不给我们顾家面子,虽然我们伯承府也算不得什么,但想要保护一个小姑娘的能耐还是有的。”顾衡低沉的嗓音仿佛带了一股慑人的压力,压得大厅里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顾三少爷,难道她不仁不孝你们顾家也要袒护着?您怎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要教训她?是她对我这个母亲不孝在先,我们也只是想要让她好好反省,让她以后懂得什么是孝悌,侯爷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定会明白我们做父母的一片苦心。”郑淑君心里恨不得将随喜撕碎了,可面对顾衡的时候,仍旧是一副无奈宽容的样子。
关大爷也点头附言,“顾三少爷,您有所不知,此女性情淡漠,对母不孝对父不义,实在不值得顾老侯爷这般袒护。”
“……心胸又狭窄,只是为了一点怨念就搞得家无宁日,我们对她已经够忍耐了。”郑淑君和关大爷一言一语数落着随喜。
随喜嘴角噙着冷笑,一句也不辩驳听着他们说。
顾衡目光冷锐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头疑惑地问着随喜,“她是你的母亲吗?你母亲不是已经走了?”
把还想长篇大论说随喜不是的郑淑君生生噎住了。
随喜忍着溢到嘴角的笑,语气轻松而轻蔑地道,“她……给我阿娘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不是你的母亲,自然也就没有不孝的说法?”顾衡眼底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