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父亲噩耗如何能同这门亲事联系起来?她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离开自己,此时说不准还在窃喜亲事不成,他不甘心。
他坚持婚约,不愿放弃,愣是逼着苏家去将她接来。
谁知,她竟是跟着萧寒跑了!
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他已远不止是愤怒,更多的则是耻辱。
越是如此,便越是放不下。
“难道到现在你还惦记着她?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去的?!”俞夫人面容失望,内心里早将苏瑾妍当成了不祥之人。
“母亲,父亲恶疾,同她无关。”俞恒辩完,见对方脸色阴霾,缓声又道:“为人子女,孩儿知晓此言母亲不愿入耳。但这不过只是一场巧合,不该将她扯进来。”
“真是执迷不悟,逆子!”
俞夫人激动喝声,引得一阵猛咳。俞恒起身递水过去,却被后者重重拂开,瓷盏破碎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屋子。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就绝对不会允许苏家的女儿进门。这辈子,谁也别想同她们家结亲!”俞夫人按着胸口又怒道:“她们苏家不是要退亲吗?我等会就让人过去传话,从此后二府再无任何关系!”
“母亲……”
俞恒轻呼喊声,在见到俞夫人苍白如纸的面色又将话憋了回去,低下头哀求般言道:“母亲,别退。”
亡父尸骨未寒,府中无人主持,他却还惦记着儿女私情?
俞夫人被气得一呛,忍不住直言打击道:“你还念着她做什么?不说你父亲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咱们家出事到现在,她可有一点准儿媳的模样,来过府上一次没?”
冷哼了两声,续道:“外面谁不在议论,苏七姑娘住到了萧国公府,和萧世子离开,你侬我侬。她既是那般无心的女人,你就是将她娶回来又有什么用?再且,你大姐宫里传了话出来,过不了多少日子圣上就会下旨,你会承袭你父亲的爵位。
她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如何配做们东平侯府的主母?”
这番话,是俞恒最不愿面对的。
至今都想不通,她怎么可以对他如此无情?论身世、论才学、论容貌品德,京中能有多少男子比得过自己?可她却偏偏待自己绝情。这个时候,她不会想不到是自己最脆弱的时刻,难道不该陪在自己身旁吗?
然她现在,跟别的男子在一起谈情说爱,浑然不顾自己在如此环境下还力争同她的婚姻。俞恒心中揪疼,默默感概道:“是啊,这样的女人,还要她做什么?”
可是,若放了她,见她那般快活肆意,徒留他一人伤心难过,俞恒又不甘心。
“母亲,父亲新丧,儿子不会娶亲。”
俞恒突然道出这话,俞夫人面色稍霁,“你想通了就好。”说着伸出右手,后者忙递上茶水。
她抿了两口才道:“你这点年纪就袭了爵位,朝堂上的事、府中的事都得顾着,确实不能如从前那般轻松了。好在你两位姐姐还能帮着你点,方才仙儿也说了,让你明日过去寻川王,今后先跟着你二姐夫学学如何处事。”
失了主心的东平侯府,责任全部都落在了俞恒身上。
他不敢违背母亲,更不敢再提同苏家的亲事。日暮之时,他自后门离开东平侯府,骑马至一处隐蔽小巷,停在普通的院落前敲门。
半晌,十五六岁的少女开门。
见到来人,她嫣然展笑,低眉恭敬福身,“世子。”
这人,赫然是失踪了许久的丁香。
俞恒表情淡淡,使了眼色让她跟他出去,至溪边安静处才道:“我不是说过,不准去侯府吗?”
丁香瞬时紧张,绞着手指紧张道:“是、是三姑娘急着寻您。”
俞恒露出抹不耐,“她又有什么事?”
“阿菊遭了事,三姑娘在府里孤立无援,托人带话给奴婢向您求助。”丁香心中盘算着,复又轻道:“老太太要将她许给大太太的外甥,三姑娘说她不愿意,希望世子您能出面。”
“我出面?!”
俞恒冷笑,轻蔑道:“我如何出面,她上回不还是说不愿意做我的妾吗?既是说的那般情意绵绵,还会计较这些?”声中暗含讽刺,便是连苏瑾妍都没法子要,难不成还要为了她得罪母亲?
简直是好笑!
丁香听着却心中一慌。她是逃奴,只盼着三姑娘能进俞府,她才可能跟着过去。
至于七姑娘,是觉得不会原谅叛徒的!
“世子,您不顾三姑娘了?”她露出急色,软语般低道:“您是不知大太太的那个外甥有多荒唐,三姑娘嫁过去这辈子可就毁了,您不能不管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