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柔声道:“身子可好些了?”
新婚第二夜,那样蛮横,苏瑾妍忍得才怪!但或许是前世哭缠揪问的场景太多,早已让她心生疲惫,知晓那些手段根本无济于事,她尤其淡静。二人性子皆犟。闹脾气根本不顶用。
“无碍。”
臂弯有力,似是被他勒得极疼,苏瑾妍秀眉微蹙。她最受不住痛,可当已经受了,还能如何?
“昨夜里,我……”
萧寒才开口,她已接话抢道:“我是你的妻子。”
便是将清早的答案。原封不动还与了他。听出话中生疏,萧寒直觉得胸口窒闷。他们是情投意合的夫妻,新婚期原该如胶似漆,此时却偏搞得如此生分。这感觉,恁地难受!
清早他绷着脸说出这话,阿妍也是如此难受的吗?
苏瑾妍是真真动气了。若说昨夜,她可以想成他是情之所动,故而没有注意分寸。思及后来还知晓替她清理和上药。早上问他缘由时,只要他哄上几声,莫不是还能为那等事同他动怒?
却不防,得到了那样的对待,教她郁闷了整日!
“阿妍~”萧寒唤着,板过妻子的肩膀让她面朝自己。察觉她眼眶微红,紧张道:“阿妍,你哭了?”让她坐在位上,萧寒蹲下对视,手足无措地又慌问:“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
苏瑾妍并未流泪,只是想着要和茉莉分离而眼眸微涩。茉莉忠心耿耿,若说自己大方,必是将她抬做妾室,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可苏瑾妍也知晓,就她这拈酸吃醋的程度,根本容忍不了,茉莉留下,自己早晚会伤了她。
婢子的另一条路,便是配了小厮嫁人,而今后子女仍旧为奴。如此,苏瑾妍又觉得委屈了她。早前便有过打算,放她离开,脱离奴籍,寻个普通人得份属于她的幸福。
萧寒见她不吭声,唯恐苏瑾妍从此便再不理他,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去,“阿妍,我不是人,让你受委屈了。”
巴掌不轻,苏瑾妍惊诧,望着苦色的萧寒,忙抽了回手道:“你这是做什么?”他的脸上留下淡淡的红印,起身咕哝道:“你这般,还怎么出门,莫不是怪我不懂规矩,你得请母亲来训诫我?”语气不善,目光却透着不忍。
“我,我……”萧寒跟着站起,不顾右颊的隐痛,搂着她的腰际就抱住她,悔意地道歉:“阿妍,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瞧着,倒似是你在生我的气。”这点,是苏瑾妍理解不了的。
萧寒怀抱微松,好不容易挥去的念想又出现在脑中,他害怕开口,恐于面对。
“阿妍,你的心里,可曾真有我?”
半晌,他问了个令苏瑾妍迷茫困惑的问题。
若是没有他,为何要嫁给他?直觉得丈夫的话很傻,但偏是那暗含担忧和认真的语气,让她不敢草率。
“阿妍,你曾问我,问我心里还有没有绾绾。当初我没有回答,现在却想同样问你一句,你的心里,还有旁人吗?”萧寒话语轻颤。
旁人?
苏瑾妍皱眉,旁人指谁,俞恒吗?
前世三年夫妻,无论结果好否,情分又岂是能轻易相忘?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旬好的念想根本没动过。原来,从未曾将他真正搁在内心里过。
换来沉默,萧寒慢慢松开她。自己给不了的答案,为何还要为难阿妍?
“阿妍、阿妍,我只是不甘……”萧寒轻呓,深眸款款地凝视苏瑾妍,“我在努力地忘记过去,也希望你能全心对我。”她说着,复又拉她入怀,“阿妍,我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一辈子,每一日每一夜。
她对感情要求深切,他同样希望能够得到妻子所有。彼此都是认真霸道,便是不说,均明白都不能容忍对方心里为别人留一席地。
他不甘?
察觉到端倪,苏瑾妍推了推,抬眸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毕竟不是真的性冷,在心爱丈夫跟前,她如何都做不到绝对的寒脸相对。
萧寒移开目光,极是闪避。
真的有状况!
他昨夜的粗鲁占有,必定事情有因。可那时,她都已经睡着了,会出什么事?零零散散地记忆涌来,她梦到了俞府,难道……
见妻子骇色,显然是有所明了,萧寒在位上坐下,坦白地说道:“你唤了他。”握着桌上茶盏,手用力紧抓杯壁。他格外恼怒,却努力压抑着出声:“阿妍,你可知,那两个字,比匕首还要锋利,让我疼得瞬间失去了理智……”
苏瑾妍面容惨白,站在那摇颤,不能言语。
蓦然松手,萧寒转眸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