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地离开了屋子。
待等夜晚,晚膳后萧寒没有立即回屋,独自留在书房。苏瑾妍靠在床上等了许久,亦不知晓该如何面对,内心苦楚无法诉说,对这场婚姻看不到未来,却还欲私自霸着他,不愿离开。
脑中思绪乱千,如果被萧家休弃了,她能去哪里?
回苏府吗?
知晓缘由,苏家必定以自己为耻。不说其他,祖母便是头一个不可能允许自己进家门的。她重声誉,哪可能将自己接回府里,无非是寻个庵庙令自己度过余生,或者便不管不顾、断了一切联系。
届时,母亲亦不可能再关怀自己。
落叶般飘零,无根地流落在外,成为他人取笑的对话。沉沉闭了闭眼,苏瑾妍的手抚着小腹,随着日子越过,她知晓怀孕的概率则越大。若是她当真有了孩儿,那他该如何自处?
摇头,长叹无奈,教他跟着自己在外受苦?
或者说,萧府会留下他。
可自己令萧寒蒙了羞,他又岂会念及这短短几年情分,能够护他一生?思及要离开丈夫,他今后会再娶妻生子,组建重新的家庭,苏瑾妍的心便揪地疼痛。目光滞然地扫视着这整间屋里,她的离开,必有新人接替。
前世盼了一辈子,此刻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她却给不了孩子最好的,甚至都无法保证能陪着他长大。
这种心境,令人绝望而又矛盾。
胡思乱想了番,她只静静地躺着,寝屋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寂寥。等萧寒回屋的时候,已过了亥正,他径自转进净室,在红缨和紫苑伺候下洗漱后,悉悉索索的宽衣上了床。
系列的举止中,没有任何言语,甚至都察觉未有任何眼神交流。苏瑾妍见他朝外侧躺背对向自己,敛了思绪亦慢慢躺了下去。
呼吸间,有股淡淡的酒香。
萧寒他并不好杯中物,且因苏瑾妍生嫌称酒意刺鼻,他便越发控制。即便偶尔多饮了些,亦会在洗浴后用熏香将气味压下后才入睡。
她知晓,他是真的动气了。
然,这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坦白即是真正分手时。
苏瑾妍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
感觉到内侧人亦翻身面朝了内壁,萧寒心头的怨气更浓,她便不能主动一回?或是说,对于目前这种关系,她丝毫不在意?自己做了这么多,成日想着逗她哄她,她倒好,反而越发使性了近五月的天,不知为何,躺在被窝里,没有丝毫温暖。
苏瑾妍闭目思索时,身子突然凌空便被人搂紧了怀里,“阿妍,别再折磨我了。”
萧寒覆上她身,手掌直奔主题地伸入她的寝衣,沿着她的腰肢上下移动。苏瑾妍浑身僵硬,还不待伸手推拒,他的吻便落下,由起初的细腻描绘至后来缱绻相濡。昏暗的视线中,灵活地解了她的衣襟欲要将衣服褪下,肌肤触及空气的微凉令得苏瑾妍打了个激灵,不顾任何地按住了丈夫的手。
“莫不是,一辈子都不让我碰了?”萧寒的话中含着压抑,亦带着几分逼迫,抽出手不顾对方表情便要径自先解了身上的衣裳,复又低下正欲亲/热时,闷声说道:“阿妍,是我太宠你了吗?”
苏瑾妍愣怔片刻,待他再次俯首时,低问道:“萧寒,如果有日咱们分开了,你会如何?”
分开?
萧寒猛然抬头,用无比惊讶而陌生的目光瞅着她。身下的人儿眉目依旧,但她肃然的面庞透着话中的认真,内心跳跃,她要和自己分开?未曾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原撑在她身侧的胳膊绕过她的后背环住她,“你要离开我,是不是?”
全部的力量落在苏瑾妍身上,她只觉得呼吸困难,嗓间亦是格外难耐,不知该如何接话。
“阿妍,我们都成亲了,你是我的妻子。”萧寒语尽强调,多想等她回句只是玩笑,身上原起的情潮退去,“你想着要离开我,所以最近待我冷淡,你悔了嫁我,对吗?”
她怎么可能后悔?
天知晓她问出这话,心中是有多么难受。
半晌,她才开口低语:“我只是问如果。”
“怎么会有如果?怎么可能会有如果?”萧寒提高的声中和着不可思议,说完察觉身下人似乎很是难受,忙翻身将她抱在怀里,“阿妍,没有如果。是我不好,不该逼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苏瑾妍只觉得眼眸中充满了湿意,“不,你没有错。”声音却强忍着哽咽。
“我喝了点酒,去重新净个身子。”
萧寒说着才坐起,便察觉到被人自后抱住双肩。苏瑾妍的脸颊贴在他的背上,犹豫着终是问道:“若是有**对我生了怨恨,厌恶了我,便将我给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