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刚问出口,那石柳先是一愣,然后瞥了那骨骸一眼,解释道:“当年苏大星腿脚有些不便利,你看这骸骨的脚骨关节处,那里有处裂缝,好像是时候为了救苏大河造成的,你再看他手指骨处,与别人的手指骨有些不同。”
闻言,我先是看了骨骸的脚骨关节处,那地方的确有些裂缝,又看手指骨那个地方,就发现那地方与正常人有些不同,居然比别人多了一根指骨,是六指。
看到这里,我微微一愣,六指,这在农村可是大忌,有传言,男生六指不纳财,用通俗的话来,六指生在左,孤苦伶仃一辈子,六指生在右,糠头白菜咽下肚,而那苏大星的六指是生在右边,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苏大星才会一心一意放在苏大河身上,指望苏大河为苏家光宗耀祖。
想通这,我心头除了惋惜还是惋惜,有时候不得不一句,民间一些传,的确害人不浅,就拿剃头来讲,我们那边有正月不剃头,剃头死舅舅的法,这是一种纯迷信的法,毫无任何依据,哪怕是道家跟佛家的典籍,从未提到这么一种法,而是民间自行衍变出来的,就这么一种法,多少外甥与舅舅的关系破裂。
当下,我已经不知道怎样跟石柳,就找来一块红布,将苏大星的骨骸包裹起来,又在边上插上三炷香,再给苏林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早些将苏大星的骨骸接回去,必须要风光大葬。我怕他无视我的话,就跟他了一句狠话,苏大星的丧事必须要比你父母的丧事风光。
就这句话,石柳她们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石柳问我:“九,你这样,是不是有些欠考虑”
我罢了罢手,解释道:“苏大星为苏家呕心沥血,理当受这样的待遇,当年苏大河欠他的,应该由苏林还,父债子还,子债父不管,这是古往今来的定义。”
“债”她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我。
我了头,不想将苏家不堪的过往告诉外人,就对她:“苏林应该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随后,我在千年松附近查看一番,发现墓穴没啥问题,便领着陈天男他们朝灵堂走去,石柳她们跟在我们身后。
回到灵堂,刚好碰到酒店送来一些饭菜,由于晚饭人数较多,席面弄的有大,细数之下,大概有十三桌,每桌八人,我将石柳她们安排入席,又让陈天男在那些中年大汉当中选七名力气较大的人抬棺,再将他们安排在一桌,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条白布、一包烟、一个红包,酒菜方面,比其它桌要弄的丰盛一些。
由于我是这场丧事的主家,晚饭根本没时间吃,一直流窜在酒席之间,我怕招呼不周,特意让陈天男跟郎高帮忙招呼客人。
待所有人入席吃饭,那场面好不热闹,闹闹腾腾的,是办丧事以来,最为热闹的时候。
相比酒席间的热闹,我、郎高、陈天男、王初瑶四人在灵堂内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简单的放了几个菜肴,就准备吃饭。
“九哥哥,多吃,吃饱”那王初瑶往我碗里夹了一块瘦肉,:“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快吃肉补补。”
我嗯了一声,脑子一直在想风葬的事,也没心情吃饭,就随意的扒了几口饭,又喝了几口汤,就打算去棺材前,看看梦珂最后一眼。
刚站起身,那郎高忽然叫住我,“陈九,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扭头瞥了他一眼。
“入殓那会,这棺材压根抬不动,等会抬棺的时候咋办”他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筷。
一听这话,我忽然想起,入殓那会正如他那般,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丧事的事,居然忘了这个茬。
当下,我没再跟他话,就立马朝棺材边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