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西塞罗面前就摆了一个木头酒壶。
说是酒壶,其实已经基本快赶上一个小号的酒桶了。
西塞罗喝了半壶,剩下的统统倒进自己携带的银壶中。然后,他丢下两个金币,闪身离开了酒馆。
就在西塞罗离开后不久,门又被推开了。
风恰好从门口灌进来,吹起纷纷扬扬的灰尘。
在光与尘的影子中,一个手持木杖的人走了进来,四下扫视。
他的出现似乎带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就像那莫名萦绕在所有人鼻间的香气-----轻柔持久,却强悍得压过了弥漫的酒气。阳光照射在他的兜帽上,微微发蓝。兜帽下是一片阴影,看不清面容。
不过,他出现得突然,消逝得也迅速。酒馆里的人只是一个失神,他便已经消失不见了。若不是那种神秘的香气,人们甚至以为刚才只是幻觉。
“刚才那是神圣教会的蓝衣僧侣吧?他上酒馆这里干什么?”有人议论道。
不过,蓝衣僧侣的到来,对于这些酒客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在酒精的催发下,人们马上就忘记了这件事。
就在人们再次开怀畅饮时,镇子外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正在向北走的人。那人戴着蓝色兜帽,看不清面容;手握一根一米多长的榉木手杖;腰上挂着一个散发着异香的香囊。他一步一步地向着卡莱的方向走去。他看上去很慢,但每一步都仿佛跨越了空间一般。每迈出一步,落地时便已经出现在三四米外。
“大人,您走得太快了······”
落日关,军团议事处。
“简直是胡闹!”挂着三个统帅勋章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吼着:“他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一起疯!威廉,你这个做叔叔的也不知道管管!”
他面前站着一个老人。这个人左胸别着一枚银色的盾形徽章,正满脸苦笑地看着发怒的男人。
“弗兰克,不是我不想管。你也知道,那孩子除了他父亲的话,谁的也不听。而且,那孩子虽说不听话,但做的事情一直让家族挑不出毛病。”老人摊了摊手:“就连我也信任那孩子,所以才任他差遣。他让我做的事情,我也得听命不是?更何况,他还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
说到这,威廉叹了口气。西塞罗一直不愿意承认他父亲是遇袭身亡,只承认他父亲是遭遇恶魔袭击后失踪。同样,他也因此拒绝继承父亲的公爵爵位。诸位家长劝了他好久,他才勉强答应暂代狮子公爵之位。但即便如此,他也只允许别人称呼他为“大人”,而不是“殿下”。
“唉,不说这些了。眼下帝国战事正吃紧,估计军部也不会趁这个机会来找麻烦,就由他去吧。”
这位落日关最高长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西塞罗的叔叔,威廉爵士,在进议事处之前,本来还在费尽心机地为西塞罗抗命的事情编造谎言。可没想到一推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哦!威廉!我们可是好多年没见了!”然后,威廉就被迫和一个影子热烈拥抱了一下。
等到威廉看清来人的模样,才露出笑脸:“弗兰克,我们可是十多年没见了。”
落日关新任最高长官竟然是阔别多年的老朋友,威廉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有了如上对话。
“不过,弗兰克,以你的能力,不难看出埃罗克斯的战略价值啊。”老人好奇地问:“为什么一定要撤退呢?”
“难不成是怕老朋友死在战场?”威廉打趣地说。
“当然啦!你这混蛋一辈子挣了那么多金币,这么就死了,岂不可惜!”弗兰克也笑着回应。
“其实,命令是神圣教会下的。”弗兰克正色道:“大概一月前,神圣教会来了两名圣裁官和一个神秘人物·····”弗兰克把事情跟威廉说了一遍。
就弗兰克的角度来说,他是绝不愿放弃埃罗克斯的。
落日关虽然地势险要,但也有许多弊端。
首先,它需要时间准备才能发挥出最大战斗力。落日关依照山脉走势建立了许多要塞,可真正迎敌时,那些侦察作用大于防御作用的要塞就派不上用场了。所有的士兵必须从要塞中出来,到闸门处迎敌。所以,弗兰克需要埃罗克斯守军的示警,为士兵集结争取时间。
其次,落日关只有三道闸门。如果敌人冲破第一道闸门,那么就会有一部分要塞直接暴露在敌人面前。如果连第二道闸门也被冲破,那么士兵们就会被围堵在山坡上。因此,埃罗克斯到落日关的道路乃是落日关守军接敌的最好地点。
“神圣教会?”威廉皱了皱眉。
他本来认为西塞罗的警惕是杞人忧天,但听到命令的来源后却觉得有些棘手。
威廉接触过神圣教会,那是一个庞大又神秘的组织。
对外,他们宣称自己是纯宗教性质的组织,没有军队。然而,当某个不知名的中小型国家不买他们的账时,神圣教会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覆灭了这个国家。一夜之间,尽化墟土。
当然,对外的解释是“神罚”。
不过,不管是“神罚”还是军队,放眼大陆,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拥有这种恐怖的力量。就连军力最强的狮鹫也不曾有能力将一个国家一夜化为废墟。
就在各国惴惴不安时,神圣教会的十二位圣裁官联名向大陆的强国君主发出了邀请。后来,各国与神圣教会达成了某项秘密协定。虽然,协定的具体内容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