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见姐姐,再和她说一说你的事情。”
术士点头。
江姗雀跃地离开了,她的身子在不知不觉间好了很多,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途径小路的时候,她猛然一顿足,扭头朝着屋顶上望。但屋顶上空空荡荡,并没有她想象中期盼中的人影。
白烨,你怎么又一声不吭地走了呢?你会不会在暗处看着我们?
白烨的确是在暗处看着她,只不过在江姗回首之前她又躲了起来。见江姗穿过一道道角门和走廊去到了江虞的门前,白烨远远停在那儿,站在屋顶之上耐心观望。白衣衣角被猎猎的秋风卷着,但她不觉得寒冷萧瑟。因为任何的冷比起江虞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自己帮了她那么多次,她竟过河拆迁,换做其他人早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但自己却控制不住返回。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抓住孙策,只是为了抓孙策而已。
望了望天色,白烨笼在月的清辉下,她盘腿坐在屋顶瓦片上,托着腮帮望着江虞的窗户上的几个人影出神。
“我只离开了一会儿,你竟又为她们冒险负伤。”万俟尘不知道何时已站在了白烨的身侧,语态冷冷地说。
望着他刚毅微愠的脸,白烨微笑道,“捉拿孙策是我们的职责,我在街上遇见了他,自然要和他动手,并不是为了什么人去招惹他的。”
万俟尘哼了一声,缓缓从腰间拿出小镰刀,放在手中那小镰刀发着黑色的幽光,然后慢慢膨胀变大,最后变成了一杆长镰。长镰顶端尖锐,镰身锋利,是个绝佳的武器。
等待的时间是分外漫长的。
白烨突然问,“万俟,为何他们会选我做无常?”
万俟尘抓着长镰的手一紧,“不知道。”
白烨定定地望着他,“你知道,只是你不说。你记得前世的事情,而我什么也不记得。或许前世的我想要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但现在的我却想要想起那些事情……我前生是个怎样的人?”
万俟尘陷入沉默,他的嘴唇紧紧抿着。
白烨叹息,“你不说就算了,但我有直觉,总有一日你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我等着。”
她那一句不经意的“我等着”让万俟尘那高大的身躯一震,前生她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但情景却很不同。
万俟尘闭上了眼睛,剑眉皱着,一回想那时候的画面,他就觉得痛苦。
“他来了。”万俟尘猛然睁开眼睛,视线冷冷地望着下方。
白烨起身,果然见到一道黑色煞气直往江虞的房间窜去,一震衣袍身子已在屋顶上飞掠了起来,她边跑边道,“你我左右包抄,此次务必将他拿下。”
万俟尘嗯了一声。
只见江府东院屋顶之上,迅速窜下一黑一白两道光影。
而在江姗院子中念经舞剑的和尚道士们丝毫未察觉到危险。
那树下喝酒的人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股浓重的酒味。
江虞和大乔正在下棋,大乔连连输了几局,最后微笑着认输道,“我还是下不过你。”
“不是你下不过我,而是你今日怀着心事。”江虞优雅、从容地执着黑子。
大乔拂袖起身,曳地的黑色长裙仿佛从天而降的夜幕,她虽蒙着轻纱,但眼睛里透着夜空的星星一般的光亮。
江虞知道她还在等孙策前来。
“姐姐,孙……”江姗顿了一顿,望着大乔改了词道,“吴侯还没有来,你们先休息,我来看着。”
“我不累。”江虞微笑着摇了摇头,扭头对大乔道,“夫人请先休息罢。”
大乔亦摇头道,“我也不累。”
几个人都在等一个冤魂,可那冤魂到现在还未出现。
“那几个道士和尚真的能抓住吴侯吗?”江姗道出了心中的疑虑。
江虞道,“总要试试。”
“那其中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看起来倒有一些功力,我们可以相信他。”江姗思索道。
“嗯。”江虞心不在焉,连那个人的名字也没有问。手中的黑子未落,她用黑子有节奏地敲着白玉棋盘。
忽然门被一阵狂风吹开,门扇撞击着门框发出激烈的“啪啪”声。屋内的灯火一瞬间被这股阴风吹灭,外头卷来了一层细沙,迷了屋内众人的眼睛。江姗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而江虞和大乔都被吹得跌在了地上。
“来了!”江姗娇喝一声,想要抽出腰间的蛇皮长鞭,这才想起自己换了一套衣物,那蛇皮鞭被放在了自己的闺房之内,她无奈之下只能顺手扯下了布幔扭了几下充作武器。
但听凌冽的风在耳边鼓动,狂沙如同骤雨一般迎面侵袭。江姗睁不开眼睛,只能抬手遮挡。
“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江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姐姐,我们看不见他,怎么办?”江姗着急,她有力气却无处可使。
“别担心,”江虞的手按住了她微微发抖的肩膀,只是这一按,便已让江姗紊乱的心绪迅速平稳了下来。她刚侧首正好瞧见江虞的脸,只听她一字字沉稳道,“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江姗轻轻咬了唇,然后松开,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她相信江虞!
白烨这边却遇到了麻烦,眼见着孙策就在房前,他们却无法靠近。外面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挡住,使得他们看得见但却进不去。
“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