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名气过大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成绩一有所下滑,节奏就被带得满天飞。
吾名粉们不关心这些,这一夜,他们只盼一件事——千里开车。
千里确实成功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可不是因为开车,而是因为……他的枪法。
千里拿的还是狙击枪,重点是,今天的枪法,惨不忍睹。平时一枪一个小朋友,定点靶大概率命中,今天……98k在他手上跟烧火棍似的。
“皮皮千这狙……”
“10发子弹一枪不中,这么真实的吗?”
“嘘,我们当没看到。”
“我都想上场替他打了。”
“皮皮千今天来大姨夫了?”
“实名举报吾名代打!”
“别方,我们要往好的方面想,皮皮千可能被绑架了。”
吾名看来对此很有自知之明,第二局,吾名的成员列表里千里不见了,换上来的,是虫虫。
枪法有失水准大家多少都能理解,毕竟谁都有手感不好的时候,最多就调侃一下,可看到千里被替换上场后,吾名粉们才意识到,这绝非简单的手感不好了。不是他们不乐意看到虫虫,而是每一次无咎或千里进入轮换名单,都没什么好事发生,上一次无咎退出首发阵容,是他休赛那一年……
眼看着吾名这么打下去出线有望,可别在这节骨眼上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啊!吾名粉们心脏再大,也无法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
第二局比赛一结束,无咎就退出游戏,摘下设备,看向灰熊,“你们先复盘吧,不用等我。”言毕,大踏步地前往自己的房间。
无咎咔嚓一声拧开门把,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千里坐在床上,开着台灯,手上拿着笔记本,刚要往下翻页,听到声音,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一刹那间与无咎四目相对。
千里啪地合上本子,反手就塞到身后,也不管自己这样有多掩耳盗铃,朝着无咎傻笑。无咎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把手一递,“交出来。”
“交什么?”千里装傻。
“……”无咎决定不跟他废话了,眼疾手快地伸长手臂一插,刷一下抽出了那个笔记本。
“哎——”千里想要抢回来,无咎已然退开几步,将本子放到了桌子上。
千里呆呆地看着桌子。
“别闹了,”无咎说,“你至少要休息三天。”
“……我现在很清醒,不用休息。”千里说。
无咎坐到床边,抬手按上他额头,“有点烫,再量一次体温,超过38度的话就要去医院了。”说着,他弯下身去,拉开抽屉,找出温度计,递给千里,“来,夹着。”
千里呆呆地看着温度计。
见他不动,无咎把温度计从盒子里拿出来,拎起千里的手臂,把温度计从他领口塞进去,抬手看了看表,现在30分整,5分钟后就是35分。
千里好一会儿才隐约想起无咎似乎提到了“医院”二字,他摇了摇头,“不用,吃点药就好了。”
“高烧可能会烧坏脑子的,你不怕你变脑残?”无咎说。
千里呆呆地看着他。
“再让我抓到你不好好休息,我可真的要生气了。”无咎特意加重了语气,他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生气。正因他切身受过折磨,他无比深切地明白健康的可贵,上天给予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不容许自己最珍视之人重蹈自己的覆辙。
“……嗯。”千里低低地应了一声。
“……抱歉。”
“啊?”
“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无咎也放轻了声音。人在生病之时最为敏感与脆弱,最需要陪伴与呵护,千里这全然没了平日生气的样子,令他有点难受。
千里抬头,静静地望了他片刻,笑了笑,“傻。”
他知道自己任性,可是,他抑制不住地感到害怕。
他怕,如果今天他松了一口气,他日,倘若失败了,站在那里,回头望去,他会为这一时的懈怠而悔恨一辈子。
所以,他一定要毫无保留地全力以赴,只有那样,不论成败,他至少都能在将来无愧于心。
到35分时,无咎帮千里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了看,“还好,没高烧。好好吃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两人正聊着,咚咚咚的敲门声不期然响起。
无咎走过去开门,站在外面的是修罗,他压低声音道,“比赛要开始了。”
“嗯,马上来。”无咎点了点头,走回房里,来到千里身前,半蹲下身,“我先走了,你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千里抬起手掌,这是他们一贯的击掌姿势,“加油。”
“好。”
啪——!
千里再一次睁开眼时,感觉砰砰砰砰直跳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冲出去了,房间里还是那熟悉的暖黄色灯光,周围一片静悄悄,千里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尝试翻身。
“醒了?”无咎的声音在身旁传来。
“……几点了?”千里的声音沙哑得自己都近乎听不清。
“11点40。”无咎说着,暂停手提电脑里的比赛视频,盖上屏幕,摘下耳机。
“比赛怎么样了……?”千里连忙问道。
“小组第五名,还在安全线里。”无咎说。
千里放下心来,还好……没有因为他影响了团队的节奏。
想想他最初的那番发言,真是可笑,是他要求大家不能让自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