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得屋子,慕容悠正斜靠在软榻懒散用膳,待见流嫣与凤紫入内,他才稍稍顿住筷子,朝流嫣勾唇而问:“今儿教得如何了?”
流嫣并未立即言话。
待将凤紫牵着站定在他面前时,她才无奈而道:“凤儿姑娘满身僵硬,许是,着实不是学媚术的料。”
慕容悠眼角一挑,“怎么,流嫣美人儿都教不会她?”
流嫣缓道:“公子,流嫣已尽力。”说着,嗓音稍稍一沉,“凤儿姑娘,并无学习形色之媚的潜质。只不过,凤儿姑娘本是容貌倾城,想来也只需稍稍对人刻意的表露出好感,凭她这容貌,定也能惑人于无形。”
慕容悠神色微动,缓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懒散而道:“如此说来,便是连流嫣美人儿你,也教不会小凤儿形色之媚?”
流嫣眉头微蹙,默了片刻,如实点头。
“也罢,本少知晓了。今儿辛苦流嫣美人儿了,且先回屋好生休息吧。”慕容悠并未太过诧异,脱口的嗓音也依旧透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兴味与淡定。
流嫣仍是立在原地,欲言又止。
慕容悠眼角稍稍一挑,懒散而问:“流嫣美人儿还有话说?”
流嫣这才回神过来,犹豫片刻,温柔缓道:“公子好不容易来一次,今夜,可要留在此处休息?”
“怎么,舍不得本少走?”慕容悠兴致极好,勾唇笑出声来。
流嫣抬眸,似是突然来了勇气,满目媚然温柔的朝慕容悠望来,盯了片刻,柔若酥骨的道:“流嫣,自是舍不得公子走。”
柔然酥骨的嗓音,着实是风情万种,再加上那双朝慕容悠望去的眼睛,也是流光肆意,着实是勾人媚惑得紧。
凤紫兀自立在一旁,静默观望,对于流嫣这般姿态与神韵,倒也着实赞叹。
只奈何,她云凤紫心底积攒了太多的仇恨与僵硬,又自小居在深宅,从不曾与风月之气接触过,是以今日无论如何学,也无法全然收放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身子与神态,达到如这流嫣这般的媚然酥骨。
终归,还是自己笨了点,无能了点,若是不然,这形色之媚,又如何会这般难学。
思绪翻腾,叹息连连,一时之间,心底深处也增了几许幽远与安暗恼。
却也正这时,慕容悠兴味盎然的出了声,“本少,也是舍不得流嫣美人儿的呢。只不过今夜,本少务必得携着小凤儿回得厉王府。若是不然,那厉王,怕是真要以为本少拐走小凤儿了。”
流嫣面上的媚笑微微一僵,却也仅是片刻,她便敛神一番,继续如常温柔的朝慕容悠望着,缓道:“流嫣则是不知,这位凤儿姑娘究竟是何身份,竟得厉王如此看重,甚至不惜将她放在公子身边,还劳公子亲自将她带过来让流嫣教她形色之媚?”
这话,她问得极为直白。
凤紫则垂了眸,神色浮动,满目沉寂。
慕容悠也未耽搁,懒散而道:“厉王重视小凤儿,自是因小凤儿有用处呢。至于是何用处,本少倒也不能随意揣度呢,说不准,厉王许是独房寂寥了,或者是铁树也要开花了,让小凤儿这等绝色佳人,好生伺候呢。”
兴味的嗓音,透着几分不曾掩饰的戏谑。
流嫣怔了一下,却是有些不信。
厉王那等冷冽无情甚至不近女色之人,又如何会接近这位凤儿姑娘,再者,那厉王,看似森然精明,也不像是被女色所祸之人。
越想,越觉有些说不过去。
流嫣心生怀疑,却并未多言,仅是眼见慕容悠无心再言话,她开始按捺心绪一番,朝慕容悠恭敬而道:“公子所言甚是。说来,对流嫣而言,厉王要如何,亦或是是否独房寂寥了,皆非流嫣所在意。而流嫣在意的,则是公子安康平顺,大计而赢罢了。”
慕容悠眼角微挑,“还是流嫣美人儿最会说话,本少,倒是好生喜欢。待得下次无事了,本少再来你这里,到时候,再好生陪流嫣美人儿。”
流嫣面色一喜,媚然温柔的道:“公子能记得流嫣,便已是流嫣之幸,是以,流嫣不敢过多奢望什么,知望公子好便好。”
说着,极为识趣的盈盈一拜,话锋一转,“公子若已无事吩咐,流嫣,便不叨扰公子,先行告辞了。”
慕容悠勾唇而笑,并未言话,仅是点点头。
流嫣这才开始转了身,缓步朝前而行,仅是片刻之际,便已彻底消失在了屋门远处。
此际,夜色上浮,门外不远,有笙箫而起,嘈杂声也此起彼伏的开始浮动。
凤紫下意识的顺着屋外望去。
慕容悠则懒散解释,“夜色上浮,便是风月之地最为热闹之际,小凤儿如此认真的盯着门外,可是想去凑凑热闹?”
凤紫蓦地回神过来,淡漠而道:“不必了。慕容公子不是说我们得早些回得王府么。”
慕容悠勾唇而笑,抬眼朝她扫了几眼,“便是再怎么着急,总得将晚膳吃了呢。若是不然,你若瘦了,厉王便是该责怪本少虐待你了。”
说着,嗓音一挑,“过来坐着。”
凤紫眉头一皱,面色也再度复杂了几许。
她转眸朝慕容悠凝了几眼,并未言话,待原地沉默片刻后,她才缓缓踏步,一言不发的缓慢过去,最后极是淡定无波的坐在了他身边。
慕容悠极是直接的将另外一双碗筷朝凤紫递来,懒散而笑,“快些吃。”
凤紫伸手接了快递,低沉而道:“慕容公子为何总要将凤紫与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