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身边,从不收懦弱废物之徒,你……”
凤紫心底狂跳,未待萧瑾后话道出,她便认真的磕头而道:“凤紫如今虽是无能,但日后王爷想要凤紫如何,凤紫定心甘情愿的为王爷办事,绝不违逆。”
说着,嗓音一挑,“凤紫如今,已是被丢入乱葬岗的人,想必大昭上下,也皆知我亡故的消息。此际的我,已无任何立足之地,一旦冒然出去,定会再遭黑手。望王爷可怜凤紫,留我入您厉王府,只要王爷助我一回,我云凤紫,定对王爷感激一世!来日待大仇得报,凤紫定结草衔环,绝不食言。”
冗长发紧的话,卑微而又认真。
奈何萧瑾的嗓音依旧阴沉无情,“想要留在本王身边之人,这天下之中不计其数。你有何本事,又有何资格?”
凤紫瞳孔蓦地一缩,默了片刻,低沉而道:“凤紫虽无能,但凤紫身后,终归有个摄政王府。即便如今摄政王府已是坍塌,但当日凤紫被君黎渊打入地牢时,便得他焦急逼问摄政王府十万大军的兵符之事。君黎渊能那般肯定兵符在我这里,我虽不知其中何故,但想来此事也绝非空穴来风,说不准凤紫偶然之间便突然想起兵符来,那时候,十万大军,定可为我所挥。而王爷你,虽是权势在握,帝后畏惧,但听闻王爷也是外姓之王,您对这天下江山,就无半点的,在意?”
这话,无疑是她孤注一掷,冒险的评判而言。
她心下无底,不由抬眸朝他望来,却方巧对上他那双森冷凉薄的眼。
凤紫怔了怔,急忙垂眸下来,随即再度认真的磕头一番,低沉而道:“凤紫于王爷而言,不过是随手可救可捏的蝼蚁罢了。王爷助凤紫,无疑是举手之劳,如此,王爷又何不留凤紫入得厉王府,说不准,凤紫对王爷,当真会有大用处。”
她算是将自己彻底的在他面前剖白了,这种感觉,无疑是小心翼翼而又耻辱。
想她堂堂的摄政王府郡主,金枝玉叶,奈何万般荣华顷刻皆覆,如今却不得不与这大昭上下臭名昭著的厉王为伍,无疑是压碎了骨气与尊严,只为奢求庇护。
车上之人半晌未出声。萧瑾那双异色的瞳孔,犹如冷狼一般,一点一点的在她身上扫视,犹如打量货物一般,透着几分阴沉与无情。
半晌后,沉寂压抑的气氛里,他终于是出了声,“要得我厉王府庇护,不是不可。但本王身边,向来不养废物,若后面之日,你不能上进或一无是处,那时候,便别怪本王将你赶出去。”森冷的嗓音,亦如他性子一般无温无情。
凤紫眸光抑制不住的颤了颤,厚重的再度朝他磕了头,“多谢王爷,凤紫知晓了。”
萧瑾冷眼凝她,不再多言,仅让她自行爬上车来。
凤紫不会御车,加之满身鲜血,体力不支,萧瑾并未让她驾车,而是让她滚入车厢不要碍事。
凤紫恭敬点头,待入得马车车厢后,便斜靠在车壁上,整个人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回城途中,马车颠簸摇曳,晃动不堪。她身上狰狞的伤口触碰到车壁,疼痛越发激烈。
许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有人在外冷声而吼,“尔是何人?进城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