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徵微微一顿,机械的低头看了一眼死死圈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的厉禹。
厉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厉庭徵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旁人不知道他有这种病,作为和他关系最好的堂弟,他却不止一次见过他在狂怒下打人砸东西的行为,那根本就不是用血腥两个字可以概括的,现在他还没完全冷静下来,要是一时冲动把他也给打了……
厉禹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他不敢继续想。
好在厉庭徵把他刚才那番话听进去了,眼神闪了闪,他一直挺得笔直的背脊慢慢垮了下来,呼出一口气,他说:“放开。”
“哥……”
“我没事。”厉庭徵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浑身的感官慢慢回到身体里,他手脚钻心的疼,疼得他脸色发白。
厉禹见他确实冷静下来了,这才慢慢松开手,扶着他在唯一完好的沙发上坐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哥,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
厉庭徵捏着眉心摇头:“别问。”
厉禹叹了口气,转身去找医药箱。
给厉庭徵处理好伤口,他突然问:“她呢?”
这个家里只有一个女人,“她”指的是谁厉禹心里有数,他扭头看了一眼楼梯下紧闭的房门,那意思不言而喻。
厉庭徵了然,迟疑了一下,说:“你等会儿跟她解释一下。”
厉禹小声问:“那你这……症状需要跟她说清楚吗?”
许非虞会这么慌乱给他打电话求救,事先肯定不知道厉庭徵有这种病。
厉庭徵沉默半晌:“告诉她,她要是想搬出去,那就让她走。”
“哥……”
厉庭徵没搭理他,转身一瘸一拐的上楼,进了房间。
厉禹蹲在一地废墟里,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去敲许非虞的房门。
外面的动静停下来好一会儿了,许非虞的精神还处于紧绷状态,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抱紧膝盖,看着门口的眼神里全是惊恐,仿佛外面站着的是魔鬼,下一刻就有可能破门而入,取走她的性命。
但厉禹的声音很快就传来:“许小姐,是我。”
许非虞一怔,瞬间松了一口气,她起身打开门,厉禹一眼就看见她脖子上的伤口,他皱眉:“你受伤了。”
许非虞摇头:“小伤,他……怎么样了?”
“受伤了,我给他处理了伤口,他上楼休息去了。”
许非虞想起厉庭徵刚才的行为,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寒颤,看向厉禹的眼神里带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他经常这样吗?上次、上次他也摔过东西……”
刚才即使吓得半死,她也看出来了,厉庭徵的暴怒并不是普通的发脾气泄愤,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发红的眼睛,扭曲的表情,还有那种几乎要把一切全都毁掉的狠辣劲儿,这已经不能用生理反应来解释了,这根本就是一种病。
厉禹无奈的看着她:“你先出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坐在沙发上,厉禹拿了棉签蘸了酒精给许非虞脖子上的伤口消毒:“你和我哥同居,这件事没告诉你也是我不对,其实我哥有暴力倾向,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其实他不想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