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来问得气势汹汹,但他此时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直接导致说出的话也软绵绵的,听起来更像是委屈的抱怨。
许非虞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下,和他保持着水平视线:“你昨晚去哪儿了?”
厉庭徵哼了一声:“我胃疼。”
许非虞不为所动:“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胃疼!”厉庭徵火了,平时他有一星半点不舒服许非虞都紧张得要命,每次他发烧难受她都恨不得能替他受罪,可现在看着这样不心疼他的许非虞,他有点慌了。
她是不是不爱他了?是不是不在乎他了?
心慌气短的后果就是他越发暴躁,见许非虞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却没有丝毫要开口询问他现在怎么样的意思,他顿时大怒:“你聋了吗?我胃疼,浑身都疼。”
许非虞冷静的看着他,固执的重复那句话:“你昨晚去哪儿了?”
厉庭徵快气疯了,他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着,伸手就要去抓许非虞的衣襟——他想把她压在身下,重重咬她一口,最好能见血,最好能咬到她哭爹喊娘的求饶!!!
然而他手刚一伸出去,就被许非虞抓住,轻轻松松的压下,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厉庭徵怒气狂涨,他使劲儿挣扎了两下,却发现一动,胃就跟被活生生剖开个大口子一样,疼得他浑身抽搐冷汗狂流,如此两三回后,他精疲力竭的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没力气了,折腾不动了。
虽然很想教训一下许非虞,但他真的没力气了。
安静了足足两三分钟,厉庭徵急促的喘息慢慢平息了下来,等到缓过劲,他侧脸看了一眼许非虞,她还蹲在沙发旁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厉庭徵妥协了,低声说:“出去喝酒了。”
“为什么要喝酒?”
“……帮别人挡酒。”
“帮谁?”
“……你有完没完?”厉庭徵暴躁的说:“我胃疼!”
这回许非虞倒是见好就收,没再继续为难他,她扯了张纸巾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又拿了个抱枕垫在他身后,轻声说:“你休息一下,别乱动。”
许非虞进厨房去做饭了,厉庭徵浑身是汗躺在沙发上,恶狠狠的想,等他恢复了再教训她也不迟。
喝了蜂蜜水和暖胃的小米粥,厉庭徵胃里火烧火燎的灼痛感终于减轻了不少,他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许非虞打了一盆热水,脱掉他的上衣给他擦汗的认真样子,他眯了眯眼睛。
可恶的女人,居然敢趁机威胁他,还挂他电话——活腻了!!!!
他在想要怎么教训她才能解气。
给厉庭徵擦洗了身体,许非虞擦干手上的水渍,拿起包包说:“你先上楼睡一觉,锅里还热着小米粥,醒了就吃一点,我今晚没那么早回来。”
厉庭徵一顿,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走?”
许非虞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的点头:“公司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