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虞被他近乎疯狂的自虐行为吓呆了,她想都没想就爬过去握住他的手,使劲儿掰开:“厉庭徵,放手,放手!!!求你了,放手,不要这样,不要伤害你自己……”
厉庭徵死死的握着拳头不肯松开,癫狂的眼里早就看不见其他东西,许非虞浑身都在发抖,手上全是厉庭徵的血,见他不松手,她抓住他的手,弯腰在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是下了死力气的,厉庭徵虎口一麻,整个右手顿时没了力气,许非虞趁机把碎片从他手里抽出来丢开,刚要把他从那堆碎瓷旁边拖开,却见他又伸手抓了一块碎片,这回直接往手腕上怼。
许非虞差点崩溃,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上面挂着厉庭徵给她防身用的电击棒,她打开,咬牙往厉庭徵腰上一扎,他狠狠抽搐了两下,昏了过去。
许非虞跌坐在地上,看着浑身是血的厉庭徵,好一会儿才崩溃的大哭出声。
厉禹赶到时,许非虞正一边哭一边给厉庭徵处理背上的伤,她的眼泪就没停过,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厉禹帮忙把厉庭徵背上,手上的伤全都处理了一遍,好在蓝瓷最大的特点就是薄脆不受力,他背上的伤口虽然多,却没有很严重的,但他无法用药,只能缠上纱布等着自然痊愈。
处理好一切,厉禹在阳台上找到了许非虞,她光着腿蜷缩在地上,脸上全是泪痕。
厉禹叹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下:“吓到你了,对不起。”
许非虞抽噎了一下,半晌才哑着嗓子问:“宋芸是谁?”
厉庭徵两次提起这个名字,声音全是恨意,她有必要了解一下。
“……是他妈妈。”
许非虞一愣。
厉禹低下头,声音沉甸甸的:“我大伯叫厉承,大伯母叫宋芸,他们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厉庭修,一个是二哥,在外人眼里,两个儿子是很圆满的家庭,但是只有家族内部的人才知道,他们原本只打算要一个孩子。”
“大哥厉庭修出生时有很严重的再生障碍性贫血,必须进行骨髓移植,但大伯和伯母都无法跟他配型,他们只能再生一个,一来是为了给大哥配型,二来是为了有个保障——即使大哥夭折,那一脉也不至于后继无人,你也知道大家族明争暗斗,继承人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十月怀胎生下二哥,但他出生就是异色瞳,而且那年爷爷病逝,家族遭内乱,厉家差点毁了,因为这事儿,家族上下都把二哥视为不祥之人,不允许他出现在外人面前,逢年过节就把他藏起来,对外宣称他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其实就是不想他出来丢人现眼,他十五岁那年,大哥彻底痊愈后,伯母干脆把他打发到法国,不许他回来。”
“二哥身体会这么差,体质会这么特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从小就被当成储备血库抽血,为了能给大哥提供足量的血液,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注射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催生血液……我想不通,都是他们的儿子,为什么他们能这么狠心,牺牲一个只为了救活另一个,在我眼里,二哥并不比大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