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宸见她如此神色,心口那里顿时就痛的受不了。
他脑海里就回荡着先前她嘴里轻唤的一声小绝,然后整个人就心慌。
他怕从她嘴里听到不愿再留在这里,要跟他离开之类的字眼,腾过去就紧紧拽起她另一只手。
用力之大,云晏都被捏疼了,想甩也没力气甩开,她就皱眉道:“你放开我。”
“听到了吗?”魇无绝冷道:“她让你放开!”
李煜宸怎么可能会愿意放开云晏,他只知道没有了她,他就要成为个空壳一样的人,他迅猛疾速抬掌就朝魇无绝发力攻击过去。
魇无绝自然也不示弱,二人都以一手拽着云晏,另一掌就这么轰轰烈烈对打得起来。
云晏正是虚弱之时,感觉头痛欲裂,整个人也懵糊,只知道要让他们停下来不要再打。
她一个激灵就往二人那闪着白光的掌力相击处冲过去,欲让自己的身躯去彻底切断此两人的争执。
然后她感觉胸口与后背都如被雷电击中得一般,撕裂般的疼痛汹涌袭来,须臾间她便口喷鲜血,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软倒下去,再也不省人事。
“晏儿!”
李煜宸就要疯了。
他伸手一把接过她,看着她紧闭双目,呼息已断续,而她的嘴边、衣襟上全是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渍,他痛得不能自已,双手哆嗦起来,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就跟着昏黑,许许多多的往事就一幕幕的涌将上他脑海。
在她的闺阁里,他问她,“晏儿,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就在他以为她不喜欢他,想着以后要与她好生培养感情之时,她却娇娇柔柔的抬手搂上他的脖颈,嘟哝埋怨道:“现在就有感情怎么办?”
……
一身大红嫁衣的她被接进了宸王府,与他一起祭祖拜天地,正式结为夫妻,她是他的妻,而他是她的夫君。
他许她一生只一人,她娇甜笑语,“夫君你真好。”
“晏儿,我爱你。”他与她的初次,他禁不住这么与她道。
“我也爱你。”她水眸迷雾,带着几分入迷的看着他如是道。
……
他与阮氏在书房里说那情\/蛊一事,她推门进来撞见,然后误会吃醋,接下来便跑走,却在宸王府自己的家里就被掳走……
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的寻回来,他爱她若狂,疼她成痴,舍不得她再受半点苦,命人将阮氏送走。
可是他这阵子来做的什么事?!
让她误以为他与那阮氏有了孩儿,还说要在阮氏那边过夜……
她肯定伤心坏了,如今都生重病,他却竟然还将她打成了这样。
李煜宸忍着心口上的疼痛,紧闭得双目一下再睁开,颤抖着手探向她的鼻息,已是气若游丝。
“宣太医!”他往长乐宫外面喊得一声。
外头张公公带着一大帮子人躲得离这里远远的,却也听到了这吩咐声响,不知得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陛下与那白衣人对打得如何了。
但陛下既然这么吩咐,他连忙就派人快去快回。
魇无绝此时比起李煜宸来也好不到哪去,他双手也颤抖上了好一阵,才压制下来,让李煜宸揽好云晏,抬掌往她后背上渡些内力进去。
就怕云晏尚存的微弱一口气,没等得太医到来,就断了去。
这会子他与李煜宸倒是合作得很好,一人平平稳稳揽着,一人在运功救治。
等到周太医进来,见到此种场面都吓了好一跳,哆嗦着要行礼之时,见得陛下一个冷眼瞥来,“不必多礼,过来给皇后切脉。”
他闻言连忙就从医箱里找出一块纱绫,搭于娘娘手上就切起脉来。
只是他不过将手一搭上去,就感觉脉博已呈微弱状态,他瞬间就慌乱起来。
按说这种情况已是没有救治的必要了,但他却是不敢说,他怕这么一说,会被陛下立马下旨诛九族!
他就跪地伏首下去,请求道:“老臣不才,请陛下多宣几位太医来共同商榷,才更有把握。”
“宣!”听得陛下沉声一字,张公公便又赶忙让人去办事。
李煜宸其实也是知道情况已是极为严重,就与魇无绝道:“你回涅音宫让人寻些灵医圣手过来。”
魇无绝担心的目光落于云晏身上片刻,就道:“我这就去了,你要尽力留住她!否则我杀了你!”
李煜宸就寒声道:“若是她不在了,我自会随她去,不必你动手!”
他话音一落,长乐宫内外便齐刷刷跪下去一大片子人。
锦宫阮贵妃那里这个时候也是急得团团转。
她只知道今儿个云晏似乎看到她与陛下一起在凉亭那里说话,陛下还应允指点她琴艺之后,云晏听得一半就离开,然后晚上就接到了她生病的消息。
她美滋滋的想着,虽然陛下后来也没给她好脸色,也没再与她一道弹琴,但是能气死云晏也好啊!
她还等着皇儿生下来,天天带过去让她看着闹心呢!
结果夜半时分就听闻长乐宫有人求见陛下,一提到云晏生病的消息,陛下就往那边赶。
至今都仍未从长乐宫出来。
她就怕云晏又和陛下重归于好,对她以后的日子不利。
可方才她又让人去打听,却说长乐宫将所有的太医都宣进去了,看来是要出大事了呢。
她忍不住想,难道是云晏生的病竟是严重到弥留之际了么?
她心下很是焦急,恨不得立马就能知道后边诊治的情况,却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