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一听,双眼便迸发出光芒来。
她虽然身虚体弱动不了,却就那么躺着笑得身子打颤抖,“你这个主意真不错!她的亲生儿子喊咱们做母亲,还去对付她,亲手将她杀了,想想,这贱人活得可真凄凉!”
“所以,你也放宽心,好生将养着,就算她滑不了胎也无妨,将来迟早有那么一日,让她不好过。”
这个半夏说的话也不过几句,却句句都能安慰到她,她感觉这是大半年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
于是连忙就与香棱道:“快去给夏妃上茶。”
香棱在床跟前嗫嚅着不动,“夏……夏妃?”
“是夜王新晋的宠妃。”云雪自然也是知道她已成为夜王的新宠。
亚娅写信来将此事告诉她,满纸的愤怒,她看完却也无所谓,这些事与她云雪无关,只要能与她一条心,对付云晏,那便是朋友。
香棱这才明白过来,她知道云华公子也在夜王那里学武,所以对夜月国也不算陌生。
她边去墙角边提起暖炉子接热水沏茶,边偷偷打量这半夏,见她果然是有几分姿色的,也莫怪得会给那夜王看上。
真是同人不同命,她在心里默然腹诽起来。
却是不知道她为何已不侍候在云晏身边,现今还对她恨之入骨?
她就盼着自家主子能安安份份守着王爷过日子,别再去招惹云晏,可这半夏一来,主子被牵引得更为癫狂了。
她担心再这么下去,她这些跟着侍候的,也得被皇帝诛灭九族。
……
云晏却是不知道半夏已跟着夜王来了大凉京都。
秋庆宴过去几天之后,李煜宸便是忙起来,也不知得他到底是如何处置那男美人的,自从那天晚宴之后,便再也没有了那男美人的消息。
这日晌午过后,她刚小憩过一会起来,到得外头散步,便闻到了一阵清新扑鼻的淡淡花香味儿。
很是奇怪,便回身问锦葵,“这秋季时分,花园里竟还有开花的花木?”
锦葵与芙蕖却也是知道的,御花园前头的葱郁林树处,那里有一盆刺瑰开出的花儿特别美。
于是便说给主子听。
云晏心下微怔,她却是忘记了,这盆刺瑰是每年秋天都开花的,于是便道:“咱们去看看吧。”
这一去看,却见那刺瑰开得真是艳,香喷喷的花香传来,而花儿一朵一朵繁复挨在一块,层层叠叠惹人驻足留恋。
而那周边很多色彩斑斓的小蝴蝶绕着那盆刺瑰四飞,似乎也在为这刺瑰迷醉。
锦葵与芙蕖也是要看迷了,往日却是没有看到这许多的漂亮小蝴蝶呢,在这秋天时分能看到这如春的美景,实在是难得。
她们原想着还要上前去捉蝴蝶儿玩,云晏便笑道,可别皮了,孩子在我肚子里直蹦,估计是等着我回去喝糖水呢。
这两****每天晌午醒来,都喝上小半碗的燕窝莲子糖水羹,宋御医说这能补气血,补起来了,到时好有力气生孩儿。
锦葵与芙蕖一听,自然便是觉着小太子才重要,连忙就扶着主子回紫宸殿。
苏氏那边命人来打探到云晏被引去了那盆刺瑰那里,还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想着这一回肯定就成功了。
然而到得后边却发现,云晏带着人前去,却没靠近那刺瑰,真是又让她空欢喜得一场。
刺瑰那里的香气是她们特意加了料子,在原来的瑰香之上又增加了别的香药,她们又暗里命人带来了一小笼子毒蝴蝶。
这种毒蝴蝶碰到倒是不会致命,也就中毒受伤作罢,但若是被毒蝴蝶碰到之前,接触过一种秘药气味,那必然是会毒发身亡。
这种法子最是牢靠,既能将她处理得一干二净,又不会让那皇帝怀疑到她们头上。
因为即使连太医也是没那把握确定下来,到底是不是她身子弱,被毒蝴蝶碰到受伤抗不住便去了!
而紫宸宫的寝宫窗台上,她早已命个扫地丫头给布上了那秘药。
可是今儿,她却就前去得一阵子,就返带人返了回来。
于是桂嬷嬷便又劝道:“娘娘,要不明儿,您亲自约她出来,借着关心皇嗣的名义,与她一道到御花园里散步聊天。”
“你是说,让哀家带着她往那刺瑰那里去?”
“正是,如此一来,您即使中了毒蝴蝶毒,那也不过是受些毒伤,疗治一番便是,她却是一尸两命!”
苏氏思索得片刻,这才眼底放亮,“这个苦肉计却是好!哀家却也是受伤了,就怎么也怪不到哀家头上来了。”
“奴婢一定会盯着太医给娘娘疗治,必然是没事儿的。”
苏氏拍拍她手,欣慰的道:“这么多年,多得你在哀家身边,哀家才能过得这般好,你放心,等此事了了,那皇帝没了皇后,必然伤心至极无心国事,那便是珏儿的孩子上位之时。”
“到时,哀家定然会让你安心养老,过好后半生。”
“娘娘说的哪里话,奴婢这一辈子都是要跟着娘娘的。”
第二天,云晏便是收到了苏氏的邀请。
她冷笑得一下,便与锦葵道,就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让改至明儿吧。
苏氏这个人,她原本还念着太上皇年纪大了,需要个知冷热之人侍候,却不料她非得往死路上扑!
之前好几次她不与她计较,这次还要这么折腾,那就莫要怪她了。
凡是要动她孩儿性命之人的,必死!
锦葵看着云晏清冷的神色便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