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儿。”景王眼底有着沉痛与希冀交织在一起,“是我错信了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上辈子,你在十七年华与我大婚,这一世的十七岁,你恰好又回到了我身边,上天一定也是希望我们能重续前缘,才会作如此安排。”
云晏却是不听这个,冷笑道:“你错信了她?”
“不,你没有错信她,我确实是那等狠毒之人,杀人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就如杀你一样!”
“你不是最讨厌这样恶毒的女人吗?我偏就是这样的!”
景王就急了,抬手把紧她双肩,“莫要这么说自己,你绝对不是那等恶毒女人,你要杀我,那是我罪有应得,我相信你,你要对付谁,肯定都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那滥杀无辜之人。”
云晏就想起李煜宸来,要是她夫君,他不会说这些,非得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才会喜爱她,她若说她歪心思多,她要杀人,她夫君一定会说他帮她杀就是。
无论她要做什么恶毒事,她夫君都会不问理由的疼爱她,甚至在她后边不动声色的作着后盾,时不时命人插手帮她。
而景王,他对你的好,却是需要条件,就如前世,他之所以娶她,是看中了她背后有个掌兵权的哥哥与护国公府。
现今,她若做出甚子事不合他心意,指不定就又会起嫌恶。
这就是他与她夫君的不同之处。
更何况,她自遇到李煜宸之后,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心跳与依恋。
前世她懵懂之下嫁给了景王,就如世间所有女子一样,将夫君当成了自己的天与地,为他做尽一切作为一个妻子应该所做的事。
即使是给他选秀纳妃,也不会有那种痛苦得不能自已的感觉。
然而面对着李煜宸,她并非如此,他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都受不得,更遑论是纳妃?
只能说,李煜宸是她平生唯一所爱着的男人。
她想着这些,心里就疼痛起来,也不知得他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了重伤,在受着苦难……。
景王见她神色渐渐变得哀伤,以为她是听到自己相信她的为人,从而想起了那些伤心往事。
他心里就跟着疼,他松开紧把着她双肩的手,轻抚得一下她的青丝秀发,“这一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云晏却是醒神过来,一把就狠狠拂开他手,“你做梦!我不可能再与你一起。”
“晏儿……。”景王顿得片刻,才柔声道:“你不用怕,我会给你慢慢适应的时间。”
云晏看他冥顽不化就更是厌烦,她往车厢床榻后边靠了靠,闭起双目再也不想花气力与他说任何话,她要保存体力,让腹中的孩儿也能舒适一些。
这一路也不知得他要将她带往何处,中途她累了就迷糊睡上一小阵,饿了,也不客气的吃起他递来的食物。
她相信,他不会轻易给她下毒,否则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掳她走了,在他寻求她原谅的时候,想必也不会出手害她腹中的孩子。
只是这过程,她再未与他说任何只字片语,他想与她说话,她也是冷漠以待,就这么一路气氛怪异行走得许久,竟是到了江淮!
此时深秋已过,慢慢转入冬季,江淮以前的绿树如茵也转化为了凋零,光秃秃的树丫子看着就让人心头荒凉。
而她发现之前的那府邸似乎扩建得更为雄伟起来,雕栏玉砌,亭台楼宇相连,气势恢宏,而驻守在这里的精兵悍将似乎也加多了几倍,时不时就能看到一排排严肃持刀剑的兵士在巡逻。
景王亲自将她送进了那云清苑。
姜妍也不知得什么时候从京城回来了,竟然等候在这里,安排着人给仔细布置这云清苑,这里起居室,书房,洗浴间一应俱全,象牙白的案桌与椅凳,珠玉幔帘,似乎一切都往好了布置。
见得景王带着她进来,她脸上有着贤惠而得体的笑意,微微蹲身与景王见礼,“王爷可回来了。”
问完景王又朝她客气点头问好,竟是丝毫不诧异景王会将她带到这里的样子。
而她却也是个细心体贴之人,很快就似乎看到了景王的脸色有些苍白,很是忧心的就问,“王爷又受伤了么,伤得可重?”
马车行到中途某个街市之上,景王带着她下车去寻衣铺子,各自更换好了衣裳才回的府邸,否则他身上都是被她那银钗子刺伤喷涌的鲜血,而她身上也给飞溅得到处都是,不知会惹来府上众人多少侧目。
是以姜妍此时却也看不出他是哪里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景王与她温言道,然后打量得一下云清苑的布置,见齐齐整整,东西都是极好的,就赞许道:“你也是有心了。”
“王爷说的哪里话,是妾身应该做的事。”姜妍体贴的道:“云……夫人能喜欢,王爷能高兴,那就好。”
姜妍自是知道王爷武功进展神速,已是将那皇帝解决,最近的几日屯积兵力,就待不久之后拿下这天下了。
开始的时候她心惊胆战的,但既是王爷一心要做之事,她肯定就会从了自己的夫君,与夫君共成一条阵线。
而云晏是他心头爱之人,她不敢与她争,就盼夫君至少是能有几分知得她的好,心里还念着她,将来也会待她好。
以后若是登上那帝位,必然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她只盼着王爷能惦念她几分,这就足够了。
“你能这样,很好。”景王俊朗的面容一派温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