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的话还没说完呢!可见亦然这般冲动,便是铁定了心。一定要亲自娶了那位南巫公主,以此羞辱南宫亦然。
“美人关,难过?我倒是想要看一看,是怎样一位动人心弦的女子!”
亦然一时觉得后悔不已,发现自己根本是中了申屠的计。他这刚上位,便要找自己的死穴,这种决断的手法,倒是真的符合了这皇室宫深。
本来这申屠根本没见过沐月,可是现在见他这般动怒,还真的给了申屠一个必须娶的理由。
申屠看着亦然满手的血痕,似乎觉得心情突然就大好了。没想到,亦然的死穴就是女人。这让玩过女人千百个的申屠,发现亦然身上和他有着共同点。
申屠得意道:“红颜祸水!见你如此喜欢,不如等我娶了送你好了!”
亦然放空了瞳孔,觉得他恶心,撇过脸不去看他。
“我一定不会像父皇一样,喜欢一个女人到绝对痴情;更不会与你一样,身在皇权争斗中,却有着一颗坚定的手足情义。女人可有,可无;兄弟亦是如此!”
亦然这才反应过来,急着问道:“父皇和母后呢?王兄~~~你~~~”
申屠像是被亦然突然戳痛,瞪着眼睛,青筋突暴。
“反正,你、没有机会翻身,就是了。”
亦然见他这般不自然的神情,大概是猜出了一二。但是从他神色中,分明看得出,他也并非做得如此坦荡,内心的深处一定也惶恐。
就如,他没有直接杀了自己一样。这偌大的皇宫始终,就是个牢笼。
亦然不冷不热说了一句,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
“知道了,随你吧!”
申屠一度认为,亦然就是他的同类。他们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其实亦然也是个冷血的人,如同知道父皇和母后遇害之后,竟然没有半点难过。
可他哪里知道,亦然深藏的感情,是入骨的!
每次亦然都是以君子的态度,对待一切。身为这皇室的人,从小就要学会包纳世间万人,才有荣国之说。
却往往不能包容自己的兄弟,极其残忍的手段,不过是为了皇位。为了博取更多人的爱戴,或者说是一己私欲。从来都不是可行的策略,如今的这个天下,大到七国,小到本国。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法制,才可安平!
申屠离开后。
亦然才卸下了冷漠的面孔,用手指挑开了泪痕!他担心属于他的月儿,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他,一定会过得很好。要是刚才忍住了,没有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王兄也不会被自己激怒。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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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巫国。月央宫
沐月卷缩在荷花池中央,仰望天窗一枚新月好像一朵白色梨花,宁静地开放在浅蓝色的天空中。
不知是许久没见亦然了,还是因为三日后作为他成婚,让她显得有些不自在的同时,悲伤的神色,也画上了眉梢中。
似乎有些舍不得,这宫殿中的自在,还是美景无君共赏。
咦~沐月暗自嘲笑自己,难道说大婚将近,自己却害羞到无法躲藏了吗?
“参见皇后娘娘…”
“你们都退下吧!”
还没等宫女们说完,素柔就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沐月也因为游离神态,并没注意到素柔从偏殿中,朝着她走来。
“月儿…”
这一生轻声呼喊,倒是让沐月抬头便见到了素柔。
“母后!”
沐月呼喊的同时,便已经起身行礼。素柔眼中,闪过了心疼,泪目清晰可见。
“月儿…”
又是这般欲言而止,沐月都有些无奈看了看素柔。
“母后,不妨直说!”
“北齐改朝换代,如今执政大权都在晋北王手里!”
沐月看着素柔道:“这个,不是早就在坊间流传开了吗?”沐月那双呆萌的眼睛里,珍藏了最干净的一汪井水,素柔一时有点难以启齿,告诉她事实的话,会怎样打破了这一潭明亮。
见素柔还是犹豫不决,沐月神情倒是显得落寞了。垂下了眉梢道:“是…亦然出了什么事了吗?”
素柔一口气说完:“娶你的人,不是南宫亦然!是南宫申屠!”
沐月寻着这是字面上的意思吗?还是说,是理解上的问题。
“我与你父王商量过,还是决定征询你的意见。是中意南宫亦然这个人,还是北齐皇帝的身份!”
“退婚的话,两国不免兵戎相见!因为我个人的问题,而赌上了将士和如今九州七国休战的格局。如何择取,孰轻孰重,身为南巫国公主,胤月这点血骨还是有的!”
沐月浅露出了安慰素柔的神色,而将过多的悲痛,难过藏在了心里。
“母后!三日后大婚!有劳您了!”
沐月说完,端庄大器顿首肃拜上方素柔。
素柔没想到,沐月居然会让她如此措手不及。她想过,沐月虽然一直温顺有理,但婚姻大事,确实马虎不得。
她能够如此通透,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这种安之若素,真的就如她所言吗?为何让人,更有多不安,就如刚出生的那个时候一样。
这孩子的傲气凌然,居然不输给他的父皇士桢。恐怕世间多少男儿,都无法胜过她这般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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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古瑶九皇子,上宫空辰在离开南巫国之际,望月央宫即兴而作了一首诗:
九曲清流绕月央,
棹歌首唱自南巫。
幽兰生谷香生径,
方竹满山绿满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