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紧紧捏着手中的流星刀,停了许久。终于,他右手手腕一弯,流星刀即将出手。鸣刀之上,但她却没有看见流星刀掷出,倒听见有东西正快速的从她身后向她飞来。鸣凤弯腰一躲,果然有个物体“嗖”的一声便从她头上划过,又继续向前飞去,直打入“刀”字巨石的“刀”字正上方。大家定睛一看,原来那也是一把刀,但不是像流星刀那样的小刀,而是一把钢刃大刀,已深深的插进巨石里。
未见人,先见刀,秦逸的心中已经踏实了许多。接着,就见一人从山下飞来,直奔巨石,两脚在那大刀上轻轻一踮,人便站到了巨石之上。此人头戴白云髻,身穿青纱袍,昂首挺胸,双手背后,站在那十丈高的巨石顶上,如天神下凡。待此人转过身来,看其已须发皆白,但两眼有神,如金光闪耀,正俯瞰身下众人。
秦逸收起了手中的流星刀,仰望着那人,单膝跪下,双手握拳于前。山顶上的其他中原人士,也全跪了下来,并齐声高呼:“拜见刀神!”
“刀神?”鸣凤一听到这两个字,心中不禁一惊,忍不住也稍稍后退了两步。
不错,此人便是刀神!是在二十年前打败剑魔独孤鸿,十五年前首创华山神兵决,十年前封刀退隐,五年前列出《神兵榜》,靠一把东日刀纵横天下数十年未遇敌手,为中原武林人士奉为至尊的刀神欧阳旭!
欧阳旭右手一挥,所有人才敢再站起来。秦逸走上前,问:“刀神早已退隐江湖,久居蓬莱。今日亲临华山,敢问有何指教?”
欧阳旭看着鸣凤,说:“老夫自十年前退出江湖以后,本无意再过问武林之事。所以,老夫才召开华山神兵决,列《神兵榜》,以期望中原武林有一个好秩序,这样,老夫也可安心的隐居蓬莱。但五年前,老夫听闻西南鹰教派人扰乱华山,还连挫我中原几大高手,料定其今日必会再来。这华山神兵决乃老夫所创,老夫又怎能任由他人捣乱?”
秦逸听了,心中自然大喜。由刀神亲自去对付那女魔头,不但十拿九稳,而且也不必再逼秦逸的流星刀出手。秦逸笑着说:“刀神亲临,中原武林如群龙得首,无所惧也!”然后,回头指着鸣凤,“那捣乱华山的鹰教妖女,就在这里!”
鸣凤竟也弯腰给欧阳旭行了个礼,说:“久闻刀神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也实不枉来此一趟。刀神曾通告天下,封刀退隐,如今竟为了我鹰教而重出江湖,本座实感荣幸之至。”
欧阳旭也微微一笑,说:“此言差矣!老夫十年前确实封刀退隐,但封的是东日刀,隐的也是东日刀,老夫可从未说过从此不在江湖走动。今日,老夫既不出东日刀,又何来重出江湖一说?”
鸣凤惊讶的看着欧阳旭,见欧阳旭身上确实没有带刀,要说有,也只有那插在巨石里的钢刃大刀,但也稀松平常。鸣凤问:“你不用东日刀?”
欧阳旭哈哈大笑起来,大声说:“杀鸡焉用牛刀?”
台下的众人听了,也都跟着哈哈大笑。他们可是好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鸣凤却哪里受得下这般侮辱?她双眉紧锁,双拳紧握,狠狠的说:“不用东日刀,只怕你会后悔!”话音刚落,她便跳至高空,人已在欧阳旭之上,再低下头,张开双臂,俯冲而下,红色长袍迎风招展,如雄鹰猎兔。本来就已修长的十指上忽然又长出十片更加修长的指甲。指尖细如针芒,利如刀剑。十指弯曲,正如鹰爪一般。这一招乃是鹰教绝学之一的鹰击长空。
欧阳旭右手手掌朝下,用力一吸,台下一喽啰只觉得自己腰间的钢刀在晃动。不一会儿,刀竟自己飞了出去,被欧阳旭牢牢吸在右手上。欧阳旭将刀身一转,左手两指夹住刀尖,右手两指钳住刀把,只用内力一震,刀已化成了碎片。再由欧阳旭两手一推,碎片一股脑的都朝鸣凤飞去。
这些碎片乍看之下只是随意朝鸣凤飞去的,但实际上是分别瞄准着鸣凤的头、喉、肩、胸、腹、膝几个关键部位。待碎片接近,鸣凤的双手在空中一阵挥舞,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最后,竟无一块碎片触到鸣凤的身体。再看那些碎片,全都被鸣凤收于十指之间。
鸣凤扔掉那些碎片,继续朝欧阳旭攻来。欧阳旭右手再一吸,插在巨石中的钢刃大刀也被吸到欧阳旭的手中。这时,鸣凤的鹰爪恰好伸到欧阳旭的咽喉。欧阳旭顺势一刀当在喉前。鹰爪抓住了刀锋。很快,另一只鹰爪也抓了过来,欧阳旭将刀一横,正挡下了鸣凤的第二只爪。此后,鹰爪越抓越快,钢刀也越挡越快。鹰爪时抓时合,时伸时缩;钢刀则横推竖挡,游弋于欧阳旭的手腕之间。巨石之上,只听见刀与爪碰撞而发出的“劈啪”声。
七八招过后,鸣凤的鹰爪依然抓在欧阳旭的钢刀上。忽然,欧阳旭的右手猛一用力,整把刀剧烈的一抖,如要炸开一般,使鸣凤不得不松开了手。接着,刀锋一转,由守转攻。鸣凤左右两爪各挡下一刀,第三刀却已横向劈来。鸣凤守无可守,只好向后一靠,才躲过了这一刀,但人已失去平衡,跌往台下。
就在鸣凤的身体开始下落时,她猛然一弹右手中指。中指上的指甲立刻如弹片般飞出。欧阳旭迅速抬刀护住咽喉。指甲果然打在刀柄上。但此刻,竟又有一片指甲飞出,直奔欧阳旭的小腹。刀还在咽喉处,要再挡小腹,怎么可能?欧阳旭手腕一扭,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