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飘荡在仙女镇的上空,从迷雾中走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飞虹,她身后是精挑细选出的二十多个云鹰舵教徒,将碧玲和于小炜押在中间。另外,还有馨兰,也打扮成云鹰舵教徒,混在其中。
这群人刚到仙女河边,从四周就飞出十几个红衣女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为首的红衣女子喝道:“来者何人?”
飞虹行礼,答:“云鹰舵彩翼坛坛主飞虹,奉教主之命,将要犯押赴总坛。”
红衣女子问:“可有教主手令?”
“有。”飞虹掏出从王永忠那里得来的手令。
这手令确是赤瑾所发,而且写得明白,要云鹰舵交出碧玲。红衣女子看后,不得不信,随即做了一个放行手势。
这时,一艘竹筏从仙女河上游划来。正当飞虹等人准备上船时,红衣女子又将她们拦住,说:“依照本教教规,外徒入朝,一行不得超过十人。”
飞虹答:“这个犯人非同小可,又曾习得本教上乘武功,若不多派些人押解,恐有闪失。”
红衣女子却说:“不行!教主手令上并没有说,你们可以多人押解。”
飞虹问:“万一犯人从船上逃走,我们如何交待?”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竹筏已经靠岸,竹筏上只有一位绿衣女子,她一边撑着竹篙,一边说道,“人多点更安全,反正这船能容下二三十人。”
红衣女子问:“让这么多人去鹰王殿,成何体统?”
绿衣女子说:“放心吧!她们也就押这一趟水路,等上了岸,蓝衣侍卫也不会让她们接近鹰王殿的。”
红衣女子低头考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又轻轻做了个手势。
飞虹赶紧谢过。二十多人一起登上了竹筏。
竹筏在仙女河上划行。云鹰舵的教徒们摸着怀中的武器,已做好准备,等进了山洞,便趁黑干掉眼前这个划船的绿衣女子,再转向去禁地。
可船还没有进洞,绿衣女子突然问:“你们是想去鹰王殿吗?”
“是。”飞虹答。
绿衣女子笑了,说:“我是指,你们是想闯入鹰王殿吗?”
“啊?”飞虹惊得差点跌下船去,但她抓紧了船桅,装作镇静。
绿衣女子说:“我在教中虽然身份卑微,但在这仙女河上摆渡也有十年了。这来来往往的,多少事情能瞒过我的眼睛?半个月前,教主确实曾下令押解二公主,可派出的使者是王管事。那一天,恰恰是我将他送到仙女镇的。然而,今天,他却没有与你们同行。所以,你们真的是押解二公主的人吗?”
飞虹的双手慢慢的背向身后,暗器从她的衣袖中滑出。她觉得,必须提前杀死这个绿衣女子了。但是,一直在人群中默不作声的馨兰站了出来,拦住了飞虹,说:“飞虹坛主,稍安勿躁。我想,这位绿衣卫士不是我们的敌人。否则,她刚才在我们上船前就可以揭穿我们。”
不料绿衣女子见到馨兰后,竟一阵惊喜,喊道:“馨兰左使!”并单膝跪下,“你可回来了!”
馨兰被认出来后,本也觉得惊讶,但仔细一想,这个女子连王永忠都认得,那么认得馨兰又有什么奇怪呢?于是,馨兰点点头,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绿衣女子答:“属下叫落霞。当年,馥菊右使率众追击二公主,在仙女河上射杀馨兰左使,属下就在场。虽然属下当时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此后,看到教主和馥菊右使的所作所为,弄得教中人心惶惶,怨声载道,便坚信逃走的二公主和馨兰左使才是天命所归。刚才,属下见二公主想以押解为名进入总坛,就已猜到几分。现在又见到馨兰左使,更知我教复兴有望了!”
馨兰说:“原来如此,难怪你刚才没有拆穿我们。”
飞虹喜出望外,说:“想不到竟是自己人,这就好办多了!由她带我们去禁地,岂不更方便?”
“你们要去禁地?”落霞问。
馨兰答:“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落霞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到前不久,云鹰舵的沁梅舵主也是去了禁地,就再也没出来。”
“什么?”飞虹一把抓住落霞的胳膊,“沁梅舵主真的去了禁地?”
落霞答:“是的,就是我送她去的。不过,我是奉馥菊右使的命令。”
大家陷入了沉默。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飞虹、馨兰,还有碧玲,仍感到很难过。
过了一会儿,落霞说:“大家先站好位置,马上要进入山洞了。洞口会有很多绿衣卫士把守。”
大家重新站好了位置。进入山洞后,漆黑随即而至。竹筏在漆黑中划行了许久。忽然,船停了,落霞点亮了一盏火把。
“已经到禁地了吗?”飞虹问。
馨兰看看四周,说:“应该还没到。”
落霞说:“这里是一个岔道,拐进去,再走半里水路,才是禁地入口。但这条路是通往一条瀑布的,水流湍急,水道狭窄,竹筏进去后,将被一直冲到瀑布下,无法调头。所以,我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飞虹又问:“那我们怎么去禁地呢?”
落霞说:“以下的水路不需要人划,竹筏会自己越走越快。当你们看见前方有光亮后,就赶紧跳下竹筏。那里就是禁地了。这是去禁地的唯一办法。但你们切记,如果跳晚了,就会被水冲走,凶多吉少。”
飞虹等人谢过落霞后,乘竹筏继续向禁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