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房梁之上的墨生再也忍不住,噗嗤噗嗤笑了起来,结果笑着笑着脚一滑,摔了下来,然后趴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好久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一幕了!”
华容墨眉头蹙起,“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过你禁足这里吗?”
墨生一咕噜爬起,咳嗽了几下,笑道:“我,我只是路过,路过……”然后逃一般离开。
华容墨看向花无修,微怒道:“你和他在唱什么戏?”
花无修擦着眼泪道:“什么唱什么戏?我连门都出不了,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又是什么时候躲在房梁之上的。”
华容墨气道:“不说清楚,今晚不许睡觉。”
花无修擦着流不完的眼泪道:“不睡觉就不睡觉,不过,你可不可以把窗户打开,让屋子里泪葱散发的气体散出去。我的眼睛快撑不住了……”
“……”
这一夜,花无修站在床头,看着床上华容墨熟睡的模样,各种咬牙切齿了一番,终抵不住困意,趴在床头睡去。由于半趴着睡姿势实在难过,她迷迷糊糊地几番挪动,最后整个人趴在了华容墨的身上。
一早华容墨醒来的时候,看到压在身上的小人,脸上黑线无数。他轻轻挪开花无修,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华容墨刚刚踏出屋子,屋内花无修便睁开了眼睛。她晓得今个是华容书院收生考试的第一天,她就算报不了名,也一定要去考试,争取最后的机会。她也很好奇,华容墨会设置怎样的难题来勘验他的学生。
她记得华容墨说过,这屋子的结界只是对付心怀不轨的人。所以,只要她放空思想,应该就能逃出去。
花无修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盘腿而坐。论如何模仿死人,她再擅长不过。
不稍一会,花无修便做到了放空思想,如一具被控制游走的尸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由于只留了一丝要走出去的念,身体无法受到具体的控制,走起路摇摇晃晃,分不清方向,几番碰壁之后,她终于撞开了门,走出去的刹那,她一瞬间恢复了全部意识,却由于方才撞得太厉害,鼻子撞得鼻血四溅也就罢了,还严重撞到了脑袋。这一刚刚恢复神识,她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随着肉身倒下,花无修的魂识飘了出来。
她飘在空中,看着躺在地上的身体,愣了愣,恨铁不成钢啊。正想要怎么弄醒自己的肉身,一个邪恶的想法生心头。她既然可以灵魂出窍,何须要纠结这一具躯体,不如把那华容墨的身体给占了,这样别说打入华容书院内部,整个华容书院都受她控制。而她只要按照历史走到她将死的那刻,等待魂魄归位,做回自己。
这实在是个绝妙的主意。花无修乐呵呵轻飘飘地去寻华容墨了。
华容书院实在太大了,而且到处都有结界将气息阻隔。花无修虽是灵魂姿态,这般飘来飘去找人也需花不少时间。趁着休息的空闲,她听到了两个扫地路人的谈话。
一个道:“听说院长把考试安排城东的千层仙塔上?是不是?”
另一个道:“是啊。你不会才知道吧?”
“嗯,确实早上才听说。那塔风吹雨打几百年了,早就破烂得不像样子。院长怎么会选择那里作为考场啊?”
“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竟不知道院长早教人把那塔给重新整修了?”
“啊?院长平时小气得连个侍卫都不肯多雇几个,竟为了区区一场考试把塔给重修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怎么可以这么说院长。院长就是再小气,你也不能说出来,教外人听到,损了咱华容书院的名声。”
“……是,我错了。”
花无修眨了眨眼睛,城东千层仙塔?没错了,华容墨一定去了那里做监考。
下一刻,花无修化作一阵清风,直奔城东。
华容墨,我来了!!!
大街上,人们只觉一阵阴邪的狂风席卷而过,不由毛骨悚然。
花无修飘到千层仙塔前时,考试已经进行了有一炷香时间。高耸入云的塔外,只站了一些围观的群众和零星两三个华容家的侍卫。
寻遍仙塔四周也未寻到华容墨的身影,连华容墨的气息也未嗅到半点。她望着白光闪闪的高塔,心想,难道他也入了塔内?
花无修生怕距自己醒来时间不多,便不管不顾冲入了塔内。
塔整体是由白色的灵修硬石所筑,虽然有重新装修的痕迹,已然破落不堪到处都是墙洞。只不过塔四周巧妙地布上了结界,教得塔内既有阳光,又不至于凉风飕飕。
花无修循着生人聚集的气息寻了会,一开始挺正常,但越往塔上飘越感觉不对劲。她虽为魂魄,对空气温度还是有些感知度的,很明显越往上空气越冷,气息越邪。当然这种邪比起她的邪,只是小巫见大巫。但她好久没有遇见这么好的邪气了,难免有些兴奋。
随着邪气距离的拉近,她渐渐察觉到,这些邪气来自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