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仰躺在床上,茶不思饭不想,跟犯了思春病的古代闺中少女也没什么区别,差不多已经是条咸鱼了。
不过,在洛烟含起飞的那天,受到“友谊”这条莲丝的影响,她破天荒的给自己设了一个凌晨五点半的闹钟。
人生难得遇到这么一个人,她既是你的朋友舍友又是你的队友和师姐,这四重身份合在一起,实在是太微妙了。
催命似的闹钟滴答滴答的响了三分钟,诗涣柔若无骨的撑着床头坐起来,“咔哒”的一声按掉闹钟,然后伸出双手揉了揉自己迷糊的双眼。
冬季的天亮得有些晚,外头还是漆黑一片,寒风萧瑟,使得被窝这个小妖精看起来比情人还要暖和。
她嘟囔了一声,拉出床头柜,从里边掏出一个小物件。
客厅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大概是烟含在收拾东西。
她打开房门,伸出头对拉着密码箱的洛烟含喊了句:“师姐,你过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洛烟含将密码箱立在墙角,拍了拍手走到她门前,挑着眉问:“咋了?舍不得姐走?乖,回去躺好,把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姐回来好帮你找个男朋友。”
诗涣皱起鼻子嗤道:“虐待稀有动物是犯法的,我是条有骨气的单身狗。”
洛烟含踩着恨天高微低头凑到她跟前:“那稀有动物是想送什么给饲主呢?”
诗涣哼了一声:“伸手!”
烟含伸出白嫩的手,掌心朝上。
诗涣小心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她掌心上:“给,你男神。”
洛烟含看着手上那只小小的维克托人偶,沉默了。
小小的维克托顶着一头银发,水泡眼,心型嘴,眉开眼笑的举着小拳头,似乎在给她加油打气。
这个是她的男神加偶像。
她觉得心里暖暖的非常感动,然后一掌将诗涣的头拍回屋里:“行了,你的心意姐收到了,回去睡你的回笼觉吧,等姐回来结婚的时候让你当伴娘。”
诗涣捂着头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想,嗯,自己的暴脾气大约就是被她给传染的吧!
洛烟含走后,诗涣又趴回床上睡了个昏天地暗,再次清醒已是中午。
腹部的疼痛感已经不太明显,她抓过放在床头边的手机,打开,看了眼今日头条。
“殷姓球星未婚妻肚子里的孩子疑似另有他人,有相关人士透露,两人曾在某医院做过亲子鉴定,男方表情相当暴怒。”
哦?好像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诗涣走进卫生间仔细的洗漱了一番,感觉身上终于清爽许多,她给自己画了个淡妆,穿了身宽松的衣服,打算到附近的超市买点余粮。
超市离她住的公寓不远,坐公交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她挑挑捡捡买了一大袋东西,准备回来给自己熬个山楂桂枝红糖汤喝,据说来经期喝这个对身体特别好。
哦,那天萧泽溢给她喝的就是这个,她喝上瘾了。
她拎着一大袋东西下车走回公寓的,突然发现殷子泓那个渣男此刻就站在她们公寓楼下。
他靠在电线杆上,吸着烟,头发凌乱,眼带红丝,表情颓废,像一头掉进粪坑的老虎,完全没有了昔日高傲的气势。
诗涣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回来的太早了,她完全可以在超市继续逛一圈的。
她拎着手提袋从殷子泓身边走过,假装自己眼瞎,没看到这个人。
殷子泓将吸了一半的烟蒂踩在脚下,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诗涣。”
她淡定的继续往前走,脚下的高跟鞋却在蓄势待发,只要殷子泓敢动她,她这一脚绝对能踹得他怀疑人生。
“等等。”
殷子泓小跑着过去挡在她前面。
诗涣有些不悦的看着他:“怎么?我碍着你事了?”
殷子泓歉意的摇了摇头,抓住她的手语气急急的说:“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错,是我看走眼了,你原谅我一次吧诗涣,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们才是最为相配的情侣。”
手上传来的触感让诗涣猛然想起今天看到的头条,那个殷姓球星说的就是眼前这个渣男吧,怪不得他会来这里堵她。
腹里一阵翻涌,太恶心了,想吐。
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令人作呕。
她想甩开他的手,旁边原本紧闭的车门却打开了。
车里的女人抱着一个黑色皮包发了疯似的朝她冲过来。
周菲玉眼角不知为何肿了,通红的眼带着丝丝怨气,抓着包拼命的冲过来就要使劲的往她脸上甩。
诗涣皱起眉,条件反射的的错过身子,周菲玉没有抓住支撑点,失去重心,直接扑倒在地上。
她闷吭一声蜷缩在雪地里,表情看起来痛苦极了,有鲜红的血液一股接着一股浸湿了她的裙子,就连旁边的雪渣都粘上了血腥味。
诗涣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她流产了。
殷子泓冷漠的站在旁边,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