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了闻,清香若有似无,瞥她一眼,“温太太喜欢就好。”
“温太太”那三个字一下子让江无心怔愣住,说不出话来。她想起在秦浣溪面前说过的那句话:“有一天,我会嫁给他。”
她哪里真想到这么一天。当时只是虚张声势,却没想到一语成真,而且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如今,她竟已经冠他的姓,被称为温太太。
温少蕴伸出手,笑看她,“我们回家。”
江无心不解,“回哪里?这里不就是我家。”
温少蕴沉吟,“这里勉强算你娘家,洞房花烛夜好歹跟我回夫家。”
江无心看他说的一本正经,心里既感动又却有些羞赧,红着脸故意反驳他,“洞房花烛夜不是早过完了!”
“噢!”温少蕴似笑非笑看她,“哪里有过完这一说?我怎么觉得每天都是洞房花烛夜。”
“唔!”江无心坦然接受他的调戏,还故作大方地点头,冷不丁又一下子凑近了他,小声说,“老公,小心纵欲过度!”
一闪身就到了门边拉门把手。
谁知,急中出错,用力过猛,门把手拉开一下子又弹上。
余光一瞥,温少蕴已经不紧不慢到了身后。
伸出胳膊,手掌撑在门上,彻底封死她逃生之路。
江无心低着眼,怂得不敢回头,恨不能整张脸都杵在门上。
温少蕴歪着头,愉悦地在她耳边低低地笑,声音温润,“江无心,你刚才说什么?”
江无心顿觉自己麻了半个身子,心里发虚,耳朵却已开始发烫。
温少蕴还不放过她,左手箍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迫使她转身。
按着她贴近自己,眼神柔得不可思议,像是要看进她心里,语声缓慢引诱,“嗯?刚才叫我什么了?”
江无心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感觉另半边身子也麻了,直愣愣地看他黝黑发着光的眼睛。
温少蕴带着她微微转身,手握着她后脑勺,抵在门上,注视她的眼睛,嘴唇慢慢靠近。
“咕噜噜……”
一声不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嗤!”温少蕴肩膀抖动,不可抑止地笑出声来。
江无心尴尬地捂着肚子,趁机开门遁走。
温少蕴也没拦她,只是笑得更大声,关灯关门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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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经过几道守卫森严的关卡,江无心思绪万千,不由想起十多年前那个难熬的冬天。
她在遍体鳞伤休息了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偷偷跑过来想找他救她走。却在第一道关卡就被拦住了,并且碰巧遇上了温夫人的车。
她当时就像看到救星,呵着被冻得发麻的手,乖巧地主动叫,“温夫人!”
温夫人还和她在福利院见到时一样的雍容华贵,脸上却没了在福利院看她时的温和笑容,甚至语气有些冰冷。
“你不应该出现这里,在少蕴身边只会辱没他的名声。你应该跟着你的亲生父亲,那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随即让人把她赶走。
从那以后,她再没踏足过这里一步,也不再尝试找他。
“怎么了?”温少蕴察觉到她的异样,轻捏了捏她的手。
江无心老实说:“只是有些感慨,我没想过还会来这里。”
温少蕴微观察她,“你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回去。”就要叫关奇掉头。
“哎,不是。”江无心忙制止他,“这是你的家,我怎么会不喜欢。再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温少蕴微皱起眉,似是很不满她的比喻,纠正她,“什么鸡啊狗的,应该是嫁夫随妻。”
随即亲她一口,语气安抚,“温太太,请相信你的丈夫。”
她瞬间释怀。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车子进入最后一道大门,缓缓驶进大得吓人的院子。
张叔和兰姨早已得到消息,带着所有人在门口等着。
车停下来。
温少蕴牵着江无心的手下车。
工作人员像是排练过的异口同声,“恭喜先生太太喜结良缘,祝先生太太白头偕老!”
江无心自然有些难为情,面上却还能落落大方地微笑。
温少蕴看了一眼管家张叔,心中颇觉满意。
张叔自接到关奇消息后就激动不已,虽说婚礼还没办,但是领了证好歹也要应应景。立即和兰姨商量布置了新房,安排晚餐。
这是江无心第二次走进属于他的温宅。
目光所及,还是跟她记忆中一样,却也不一样,大概是因为夏日的夜晚,风都带着暖意,橘黄路灯下的温宅让她觉得异常的亲切。
吃过晚饭已经九点半,温少蕴带江无心上楼。
楼下大多是工作人员的房间,楼上则全部是他的私人空间。
楼上她十岁那次来的时候并没看过,如今大致参观一圈,才惊奇地发现,各个房间,包括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