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继续留在莫府……更没有颜面面对你。」要非她选择阖上眼帘,泪y便会不断涧出,宛如断线珍珠。
「……不要……不要离开我……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莫言低声嘶喊,别对他残忍好吗?他从不敢流露过盛的爱意,就是害怕他所依靠的人会一个一个舍他而去。他的爹、他的娘已经先後离开他、剩下他。可怜的他在大海中浮浮沉沉,以为终於找到归宿,可笑的是他的妻子,让他眷恋不已的归者也决定遗下他。
他没法像女子般哭喊,可是他会心痛,会心伤。要他怎样承受眼睁睁地目送自己所爱的人?难道他们以为他的心冷漠如冰,心扉不会紧紧地抽痛吗?
宁沁抬起头,睁开双眼,却发现他俩都已经泪眼朦胧。
「我会回来的。言,你要相信我。」她无言地诉说。
她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他是她的归宿,是她唯一思念的人。所以有朝一日她一定会重回他的身边,伴他走完以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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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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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道别 (上)
眼底彷佛抹上一层淡淡的乌雾,澄澈的灵瞳蒙上一阵疲惫的水气,纤羽稍微仰起脸,定睛地凝睇正在闭目养神的莫言,心里蓦然渗出几丝酸楚。自小卖身将军府,她和莫言如同青梅竹马、儿时玩伴,他从童稚变得成熟,都不曾流露怅然若失的神情。
也许,在他向她讨论这个计划时,她就应该出手制止。如果没有当初的糟糕开始,她的少爷和少夫人便不用劳燕分飞。
「少爷,已经一个月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放弃?轻柔的嗓音里夹杂了浓浓的失落。「放弃」两个字,犹如坚硬的石块,牢牢地哽在咽喉中,又彷佛是刺骨的寒水,会扑灭心中仅存的坚持,教她不敢轻易溜出嘴巴。
「继续找。」
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
几分憔悴并没有破坏他深邃的轮廓,他轻力地揉了揉太阳x,半眯的黑眸闪烁著坚定的光茫。区区一个月,绝不会动摇他要寻找沁儿的决心。虽然沁儿言明她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但是天知道她甚麽时候才回来。
她强忍到相思之痛,他可承受不了。
所以,他要亲自找她回来,只要让她知道他的诚意,他不相信她会不感动。
「少爷……」
浓眉微微蹙起,莫言撑起黑湛湛的眼睛,chu糙的手合紧移到了薄唇前,状若沈思,「别让我重覆同样的话。」
「是。」纤羽颔首。既然她的少爷不放弃,她又怎可以泄气?
她恭敬地朝莫言作揖後,便转身退出去。当她将房门打开时,一抹天蓝色的娇小身影飞快的掠入她的眼帘里,在充满喜气的寅月里,她的蓝如同寒冬遗下的子嗣,又跟从雪山偷偷跑来的雪狐如出一彻,在冷豔中含蓄地展露妩媚。
,我可以进来吗?」程月缺的脸儿点上一抹淡然的微笑,看似恬淡,却饱含说不出的狡黠。在等待莫言首肯的空白中,她如所有闰秀大方地静候,态度温驯,完美得没有破绽,与宁沁截然不同。
不过,她实是过分完美。月儿会y晴盈阙,月色会时浓时淡,即便宛如珍珠般光滑的表面,其实毫不细致,chu糙不平。然而,她偏偏相反。她的表现得体合宜,还有意无意的贬低宁沁,让他不禁起疑,月前沁儿忽然知悉真相是与她有关。
他沈默地睨视她,目光如炬,瞧得她心虚的胆战心惊,心跳莫名地漏了半拍。莫非他已经知道她所作之事?不可能的。
他绝不可能知道她将宁沁软禁在府的。
所以她必需沈著冷静,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可是,沉默彷佛是蚕食耐x的猛兽,一步一步在逼迫她接近悬崖,害她没法立定心神。
「嗯。」莫言点下头,并示意纤羽先行退下。要是程月缺的无瑕是向他掩饰,他更加需要彻查清楚。
当他点头的一刻,她感到如释重负。她依旧披起宰相千金的嘴脸,巧笑倩兮,莲步姗姗地来到他的跟前。曾几何时,连面对喜欢的人,她都已经没有办法展露真摰的笑靥。要说恨,她的确恼恨他。她恨他所爱的人不是自己,亦恨他从没有给予她机会……
她最怨恨的是,他的一声「妹妹」压迫她,要她将老谋深算的「狐狸」面具戴上,将她剩馀的纯真抛弃,勾引出她勾心斗角、耍心机的一面,变成她最憎恶的女人。
「月缺今天道别的。」程月缺微微垂首,不敢正视他深不可测的瞳眸,既担心他会看穿自己,亦怕硬不起来的心瓣再次为他颤动。
她恨他,同时代表深爱著他。
「哦?」莫言冷眼瞟向她,特意拉长语尾,似乎意味深长。
要是以前,他一定会出言挽留她的。可惜,今非昔比。「月缺任x离家,该是时候回去,总不能无时无刻要爹爹担心。」她随意敷衍过去。
事实一个月前她已与爹爹联络,亦答应了他下嫁皇爷的要求。虽然她不知道爹为什麽忽然放弃将她送入g中,转而将她许配给九皇爷当皇爷夫人,但不是嫁给莫言,其实是谁都没相干。当下的她,只求爹再给她一次机会。
要是她能从莫言的眼中看出丁点情意,她便甘心情愿披嫁衣。
「好。」语休,他低头呷了口纤羽为他准备的君山茶,眉宇间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