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弄明白了她彻夜没想明白的事。
为什么会心慌气短腰膝酸软, 为什么嘴里张罗着要找人暖床,却在小驸马硬赖着和她住一起之后,再也没有起过找男人的心思, 又为什么——会情不自禁。
放纵着自己讨了一个吻,四唇相贴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反常症状的答案, 只是这答案裹挟着匆忙和震惊, 还虚虚的悬在她的心上落不得地,以后怎么办,应该怎么办、想要怎么办、杨春风一样都没敢深想过,她现在只想见着让她心慌意乱的罪魁祸首,按着再狠狠啃一口, 试试方才那心中发颤双膝发软的感觉是不是错觉。
小李大夫闲庭信步丁铃当啷,杨春风脚下生风衣摆飞扬,没两个弯, 李逸万年冰山脸也有些绷不住开裂,刚才要请他喝茶,派人送他回家的孝顺“徒儿”转眼把他甩没影了!
杨春风顾不得身后的小李大夫, 她心长草快要长成一片无际的草原。
杨春风刚甩开小李大夫不远,就开始提着裙子跑,头上她最爱的白玉簪子,掉地上碎了八半她只是心疼了一瞬,顿都没顿,头也没回,长发自头顶飞散下来,在风中随着其主人狂奔的方向,飞舞出了义无反顾的凌乱。
梅超风一样奔到前院,杨春风连头发都来不及拢一下,嘴角的弧度,就随着视线落在空荡荡的石桌僵住。
石桌上残留着小驸马只吃了一半已经冷掉的蒸糕,杨春风几乎是疾言厉色的问站在桌边的香姑和婢女,“驸马人呢?!”
小驸马说等她,不可能进屋不可能离开这个石桌半步,就算是想拉屎撒尿,在她没回来之前也绝对会憋着,憋不住就地解决也不会离开,他是傻的,他答应的事情不会变通,杨春风早就亲身实践过无数次,他就是活的尾生,抱柱而死也不会离开半步。
所以她见着空荡荡的石桌,和从不会咬一半浪费的蒸糕,几乎断定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香姑的脸色发白,“驸马……”香姑说着为难的看了眼身边,杨春风顺着香姑的视线,这才发现香姑跟前还站了个笑眯眯的中年男子。
摄政王府大管家。
“王爷近几日实在思念小公子,夜夜梦中呢喃着小公子,今日亲自上门来接人回王府住上一段时间……”管家笑的宛如国际礼仪小姐鼻祖,“公主放心便是。”
杨春风的表情从焦急到迷茫,小驸马被思子心切的摄政王接走回家住几天,这句话很好理解,小驸马虽然不是摄政王的亲儿子,但是摄政王对小驸马怎么样,从她现在所站的这处宅子就能看得出来。
不是看在小驸马的面子,摄政王八辈子也不可能给她送府邸。
杨春风看着管家,眼神有点发空,手里捏着半个蒸糕,“那,那他是自愿……”杨春风抿住唇没再往下问。
摄政王接人回去住几天,……杨春风竭力调整自己被无形的手一下子揪的乱七八糟的心绪,怎么会突然就要接人回去住?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走的这么匆忙,连个照面都不打……杨春风好算雾里看花似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还没来得及验证,就莫名被人截了胡,心情就像是数九寒天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杨春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愣,脸色颇为不好的打发走了摄政王府的管家,香姑默默把杨春风散乱的头发用发带束上,给人披上了一件披风,退到一边。
半晌李逸“闲庭信步”过来,丁铃当啷的坐在杨春风的对面,杨春风还没从日日相伴的小傻瓜突然不见的空茫里头回过神。
李逸倒是显的很有耐心,两手拄着石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杨春风的反应。果然玉淑的便宜儿子是个障碍,他提前叫玉淑给人弄走,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不是要请老夫喝茶吗?”李逸看着杨春风这么半天还发飘的眼睛,也不等杨春风开口,率先说话。
杨春风这才把视线挪到李逸的身上,她刚才都把这人给忘了,想起她还邀了人喝茶却把人晾在这,十分不好意思,暂时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思绪,领着人去堂屋,又吩咐婢女上一壶好茶。
努力集中精神,但是杨春风还是端着茶杯开始走神,她总觉得摄政王来的太突然,更觉得小驸马不可能会主动和人走。
李逸和杨春风隔着一张小桌案,杨春风端着茶杯出神,李逸也端着茶杯看着她出神。
青峰不知道又什么时候钻出去,现在正肥大的一只趴在杨春风的头顶,还歪着个小脑袋,看样子惬意的不得了。
杨春风回神的时候,就感觉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吓的把茶杯一放下,就低头伸手要去打,李逸赶紧窜起来抓住杨春风的手,小心翼翼的把青峰拿了下来,托在手上。
“小李大夫,这虫子……”杨春风话音顿住,一把抓着李逸的手腕,往后自己的眼前拉了拉,李逸一愣,还没等他弄明白杨春风什么意思,杨春风就伸出一根手指,顺着他的下巴触到衣襟。
这也太猴急了,李逸垂头看着把脑袋伸到他胸口的杨春风,心道现在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他还打算先喝喝茶吃吃饭,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