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嘛?这麽晚才下工,被公主折腾死了吧,要不要进来睡会?”
莲生没回答她,只定定盯着她还有些困顿的迷糊表情,过了一会,才用唇抵着她的,低哑着声带问:“田七……小七儿……你不会离开我吧?我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对吧?”
田七能感觉出今晚的莲生不大对劲,似乎脆弱到了极点,轻轻的刺激都有可能让他崩溃,现在的他让她心痛,她情不自禁想让他好受些,可是她从来没给过人任何承诺,对哥哥、对风无痕都是如此,面对只认识了半年的莲生,她也说不出动听的山盟海誓,只好迎上他的唇,轻柔地吻着。
莲生固执地要等到她说出心底的话,可是过了许久并不见动静,顿时表情有些邪佞,藏在袖子里的手撬开了药瓶的软木塞,倒出刚刚调制好的小药丸,他低头含了它,急急地就想推进田七嘴里。田七对未知的食物有着自然的抵抗,她微微错开头,低喘着叫了声:“莲生?”
似乎有一道白光在莲生脑海里闪过,他怔怔地愣在那里,齿间还轻咬着那里药丸,他突然坐起身,把那颗药吐在手心里,背对着田七不肯再看她一眼。
田七疑惑地坐起来,在他结实的後背上轻抚,“怎麽了?你刚要给我吃什麽?莲生你怪怪的……”
莲生按住心脏不停地喘气,过了良久才回过头,微微笑道:“是皇後娘娘赏赐的千年雪莲丸,本想给你吃,但想起你的月事快来了,那个东西太补了,反而对身体不好。过几天再给你。”说完匆匆给了个睡前吻,就离开了。
被阵阵冷风吹过,莲生的头脑清醒了些,他不知自己是魔障了还是怎麽了,怎麽会想出这麽y毒的手段。因为风雨欲来楼的要求,莲生对药理颇为了解,他不会看病,但对杂七杂八的药丸药粉很在行,茶里有没有被下药他一闻便知。刚才他捣鼓的药丸是专给女子服用的,是楼里的公子们最孤掷一注的一招,服了此药的女人,前期会表现得像吃了春药般急切地寻人求欢,而第一个在她身体里sj的男人将会被她的身体记住,从此,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需要这个男人的jy,不管她是否心系在他身上,得不到便有可能全身血脉暴张,撑破血管而亡。更霸道的是,她的身体会对他产生依赖x,所间隔的时间会越来越短,而行欢的时间会越来越长,像是上了瘾般欲罢不能。
莲生後怕地深吸几口气,幸好没给田七吃下那药,若是服用了,田七这辈子就算毁了,虽然的确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哪也不去,可是两人之间的感情肯定会荡然无存,要是万一自己有个什麽三长两短,田七岂不是要跟着丧命。自己是怎麽了,竟然会有这种恶毒的想法?莲生苦笑地摇摇头,想来这个展渊对自己的刺激不小,有必要去会会他,看他到底值几斤几两。
莲生一走,田七就惊醒了,她不傻,知道那绝对不是什麽补身子的东西,莲生说是皇後给的,她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皇後知道她跟莲生在一起,要把她除了,又一想,觉得不大对头,要是其中有古怪,莲生不可能会给她吃。但不管怎样,这几天就算不关着她,她也不敢在外面乱晃悠,只盼着皇後能赶紧起驾回g。
这一晚,两人都翻来覆去睡不着,田七倒好,第二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莲生就不行,虽江夫子免了他的晨练,公主昨日醉酒,也不会早起,但是他总不能比皇後娘娘还晚。莲生硬撑着,尽量掩盖住疲惫的神色,有说有笑地陪众人用早膳。
因为华嘉公主在公子馆喝醉了,还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皇後不准她再出门胡闹,所以公主只好在楼里晃悠,田七趴在窗子边朝外看,就看见她来回走了好几圈,好在莲生和她还有一段距离,不然还不知自己要难受到什麽程度。
她抱着狗,无聊地对它说话:“你看,公主穿的就是好,明明是红绿搭,可看着就是贵气,也不知是什麽料子做的?”
“那是谁?看上去好小啊,是平安公主吗?好文静啊……咦?”田七不敢相信地眨眨眼,平安公主旁边的那个男子好眼熟啊,她用力探头去看,终於在他一个转身後低呼:“啊!是胡大哥!”她知道不仔细瞧,外面的人看不见她,所以肆无忌惮地朝周围张望着。
胡满月家与莫家是世交,父辈的关系非常好,胡满月与展渊、田七也算是从穿开裆裤起就玩到大的,两家还曾半开玩笑地把胡满月和田七订做娃娃亲。後来莫家庄的当家去了,胡家心疼两个年幼的孩子,经常帮助他们,胡满月也与他们走得更为频繁。
不记得从几岁起,田七就不怎麽经常看见胡大哥了,有时候在闺房听说他来了,等跑到大厅,哥哥说他已经走了,当时的田七并不知道哥哥的私心,等反应过来时,胡大哥似乎已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多年以後,再次看见胡大哥,还是在这种地方,田七不得不感叹老天捉弄人。想起昨天莲生的反常,她紧张地以为哥哥也来了,吓得不知该怎麽办,但看了许久,也不见哥哥的身影,她才松口气,可是突如其来的失落感陇上心头,田七不由得困惑了,她究竟希不希望看见哥哥呢?她想和莲生待在这,可又很矛盾地幻想和哥哥重聚的时刻,一瞬间,似乎以前讨厌他的理由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半年过去了,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还在怨恨她?还是盼望着她早点回去?
莲生朝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