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阵尴尬的静默後,慕黎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岳,如果你真的爱我,请你尊重我。”

慕岳挑了挑眉,对著窗外点了点头,下一刻启动车子,飞速地往学校开去。停好车後狠狠地摔了下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要他尊重她,以爱的名义。尊重她不想说爱就不说爱,尊重她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假装还是兄妹麽?呵呵,他是爱,爱到没了自我,每天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因为她一会开心一会难过……她又有否体会到?

慕黎望著他的背影,影子被拉得很长,一片冰冷。心口一紧,其实她不想这样的……黯然地低下头隔著一段距离跟著他。

来到教室,看见叶倩对她眨眼,脑子叮地一下──路露的事情。原本y郁的心情更加差了起来。她不知道那些日子里慕岳所谓的不清醒的时候是怎样的,没有追问,也没有计较,轻易地原谅了、忽略了。就像一个在等孩子回家的母亲,只要回来了就好。

她爱他,爱到可以这样包容,但刚才却那样对他,对他说那样的话……整个上午都在想慕岳,压g没听进老师讲的。直到最後一堂课快结束,她毅然地站了起来,不顾老师和全班同学的诧异离开了教室。一口气跑到慕岳的教室门口,往里望了望,看见他撑著头对著窗外发呆……

她第一次主动来找他,等他。那个坐在教室里帅气逼人的男生,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她的恋人……这样的念头让她既紧张又甜蜜。

老师非常准时地下了课,慕岳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看到她都脸露惊讶,随即一致对她点头微笑,有几个还很识相地把留在教室里的人拉走。

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慕黎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面前,慕岳依旧处於神游状态,留给她一个如刀刻般完美的侧脸。

慕黎对他挥了挥手,他一脸恼怒地回过头,仿佛在说谁胆子这麽大敢吵扰本少爷,却在看清来人後嘴呈o状。

表情变化夸张得让慕黎忍俊不已,不禁揶揄起他,“原来你平时都这样上课的”

慕岳对她眨了眨眼,总算反应过来,声音饱含著不敢相信的雀跃和激动,“黎……”

“我们去吃饭吧”慕黎对著他笑得更加甜美。

慕岳蓦地跳了起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不停地拂拭著她的长发,亲了亲她的额角,有些哽咽地开口,“对不起,我今天不该惹你不开心”

慕黎没有阻止他的亲昵,而是微微摇头,“我现在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慕岳听了放开她,像个孩子似地笑著大喊大叫,“噢耶,两年零七个月後,黎总算肯和我一起吃午饭了!”

慕黎抬起头,愣愣地看著一脸兴奋的他,竟觉得幸福得酸涩。

两年零七个月後的现在,弥补他,回应他,应该不会太晚吧……

36 其实我和慕岳不是亲兄妹

爱情的座位很窄,两个人坐正好,可那个站著的人该怎麽办?

──*──

琴槌敲打在琴弦上,每一下震动不再是j致的轻巧,而是压抑的沈闷。象牙做的黑白琴键失去了绝对领域。

他看向空荡的大厅,明知道她不会来,却仍要反复确认只会让他失望的事实。

还没有开始前就结束,并不糟糕。他心里说著。可是下一刻狭长的手指c入牛n巧克力般的发中──这样的自我安慰没有让他丝毫好受些。

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对女孩轻易动心,所以面对慕黎,忽略了许多直觉的感受,而是抛给自己一堆近乎质疑的问题。

等问题都有了答案,他也已经站在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程瑾的出现有多早?慕岳的存在有多久?他的感情似乎不再是个人的,而是挤满了其他人。本以为想这些人可以让自己死心,然而每次想到最後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何苦呢?他的嘴角弯起漂亮的弧度。

就像有一样东西觉得不错却犹豫著要不要的时候,发现其他人在头破血流地抢,就坚定了要的念头,或者说变本加厉地狂热起来,成了非要不可。

情感如果能这样理智地解释,那他现在也不会这麽痛苦了。

合上琴盖,用手指敲了敲。他不是慕岳,没有狂傲,但融入血y里的骄傲告诉他,这些痛苦不算什麽。

三楼的餐厅仅对校董和校方赞助人的小孩开放,曾有一段时间,他都是午休结束後才来这里用餐,想起那段时光,泷泽露出一抹温煦的笑容,只是下一秒僵住──慕岳和慕黎正从另一个门走进来。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是否很难看,但努力维持著。他想见的女孩竟在这里见到了,而且站在那个知道他的心意、打了一架就没下文、曾经是他的死党、现在是什麽他也说不清的人身旁。

他也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谁的身上,潜意识里想避开,可他不容许自己这麽仓惶。优雅地走到他们面前,先对慕岳说了声hi,又看向慕黎,笑得很客套,“好久不见”

如果他的主动碰壁,那麽他至少知道以後该怎麽做。

慕黎来这里之前已经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决定将她和岳的关系暴露在阳光下,他人的目光或议论等等,所有的一切她都会照单全收,并且不去在意。但是这个他人不包括泷泽。实在太意外!心口剧烈地紧缩,在听见那四个字後,没有点头,没有微笑,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愣愣地看著泷泽,全然无措。

慕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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