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已出鞘,嗓音却是全然颤抖的,“我说让开!”

“小公主,请你想想他的心……”望着云莃心痛至极的眸子,望着她眼底的雾光,以及她不断颤抖着的唇角及细肩,白衣男子忍不住别过眼,哑声说道:“他这辈子最不希望的,就是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望着白衣男子脸上交织的无奈与神情,恍然明白况未然不是今日才如此的云莃,眼眸酸涩得几乎都睁不开了,许久许久之后,才声音沙哑的问道:“他这样多久了?”

“两年了。”

“为什么?”

“冰心蛊。”

听到冰心蛊三个字后,云莃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若不是身后有人撑住了她,她恐怕连站都站不住了。

因为这冰心蛊,每逢单月十五便会发作,一次三天,而这三天之中,中蛊主人,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若施蛊之人死去,中蛊之人,立即也将阖上眼眸。

他竟就这样独自忍受了两年,整整两年,而且因不愿让她知晓,宁可再不到她身旁。

“司徒臻……”

当“两年”浮现在云莃脑中后,她霎时清楚了,清楚两年前司徒臻为何会失去所踪,清楚为何这两年来况未然从不出现,却在她即将前来中兴国时,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他是来保护她的,保护她不受那如今已成为中兴国妃子,危害中兴国g廷,并藉此次大婚、各国皇室皆来参与之际,大展其y谋诡计的司徒臻的伤害。

总算明白为什么一入中兴国后,那漫天的谣言与抹黑是因何而起了,总算明白况未然为何对自己那般若即若离,却又紧紧跟随着她,总算明白她心底为何会隐隐觉得这皇g里如此诡谲的所有原因了。

彻底明白了……

“中兴国的新任妃子,是吧?”

“是。”

“谢谢你们了……”别过眼去,云莃不住的深吸着气,因为这样,她的泪水才不会滑落眼眶,“谢谢你们这两年来……这样保护着他……陪伴着他……”

“小公主……”望着几乎将下唇咬出血也不愿让泪滴落的云莃,所有人同时别过眼,因为他们都知道,穆尔特家族的女子,是绝不在外人面前流泪的,无论多苦、无论多痛……

将眼前所有人的面容全牢牢记在心底后,云莃向他们行了一个极为庄重的大礼,然后毅然转身离去。

“小公主!”一当望见云莃转身时的神态,白衣男子心一凛,立即握住她的手臂,“你别冲动!”

“我一点都不冲动。”双眼望着地面,云莃冷冷笑着,“我只是想让她明白明白,动我女儿国女儿家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待白衣男子的手放开后,云莃傲然离去了,仅留下g室前几名面面相觑、最后无奈微笑的男子。

“这还不叫冲动,什么叫冲动啊?”

“这若不叫两情相悦,什么叫两情相悦啊?”

“女儿国的女儿家,果真惹不起啊!”

过去的司徒臻确实不知道动了女儿国女儿家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现今的她却知道,她小看了女儿国,更小看了穆尔持家族。

首先,那出身穆尔持家族的中兴国皇太后,突然因病病倒床榻,致使大婚之日硬生生向后延了半个月,更让司徒臻原本设想好的计划彻底乱了套。

其次,当风采翩翩的女儿国四公主云蓳,挂着她最最甜美的微笑,一身盛装抵达时,中兴城城民几乎疯狂了一半。

而司徒臻也疯了一半,因为她本欲趁中兴国皇子大婚之日,软禁各国皇族、权贵,然后趁各国内廷因一时措手不及之时派军突袭的部队,已全被承平g的恊和部队挡在了路上。

并且,随云蓳一起前去拜见中兴国皇上的一名女侍,如今更取代了她,让那原本独宠于她的老实男子,再不曾出现在她的寝g。

再来,当英姿飒爽的女儿国三公主云苎,身着一袭短裤长靴,绝美却霸气地纵马抵达时,中兴城城民又疯狂了一半。

同样的,司徒臻也疯了一半,因为希孤城已与中兴城结为姊妹城,而现在,希孤城的义勇军正在城外,与她好不容易才拉拢、她欲趁乱g变时的主力军——皇城禁卫军,和乐融融地切磋着守城防御技。

她知道,希孤城的义勇军,g本是来保卫穆尔特家族的!

最后,当纤细柔弱的女儿国七公主云萳,贴心地带着她的随身医侍,特地前来为同为女儿国穆尔特一族,近来卧病不起,以致孝顺的皇子特意将大婚顺延半个月的中兴国皇太后诊病时,本就与女儿国关系极融洽的中兴国上上下下更几乎感动得落泪了。

而司徒臻明白,那随身医侍g本不是普通医侍,而是白蛊族的族长,他虽无法除去况未然的冰心蛊,却可以在她死后,延况未然七天之命。

但最让司徒臻难以置信的是,她花了两年时间,花费极大心力,拥有着几千名强力武装,并密藏在深山中的秘密g据地,竟遭三名蒙面男带着仅仅十名斥候,便彻底捣毁,歼灭殆尽。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况未然。

但她司徒臻不可能输的,因为她还有最后的撒手锏——

况未然的命!

为了保住况未然的命,纵使清光了她苦心经营许久的一切,但云莃却依然迟迟不敢动她半g寒毛。

“我永远不会解了他的冰心蛊!”所以,坐在早受严密监视的寝g中,司徒臻狠狠瞪视着眼前依旧清雅淡然的云莃如此说道:“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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