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逸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腿下一软,一抖,若不是两边的人还架着他,估计已经一屁股坐到地上了,太恐怖了,这样明明和他一样大的少年太恐怖了!也许他不该接这个事情的,本来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该接的,可是,他能怎么办?只要伤了这个女人的脸,他的哥哥就有钱治病了啊!
“小寻,别生气,我没事。”齐优相信自己作为吸血鬼的直觉,她认为这个少年并不坏,她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以他扔过来的力度和位置,目的也不并不是要杀人,而他现在那恐慌无措以及沉默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齐寻或者她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说,这人不过是被人指使来伤她的。
齐寻平下x口翻涌的怒气,回过头,看着齐优浅笑嫣然的模样,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不然他一定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只是,下一刻,齐优的右侧脸颊突然出现了一道血痕,奔涌而出的红色鲜血流淌在白皙的皮肤上,一直流到了下巴上,然后滴下!
齐寻双眼顿时变得通红,慌忙扔开了匕首,捧住了齐优的脸颊,“怎么会这样?匕首明明被我接住了的!”
齐优感觉到脸上的微凉,愣了一下,属于自己的鲜血的味道顿时充斥了整个鼻腔,她伸出右手,低头看着食指上的血红,蹙眉,心中也涌出了怒气,她齐优可不是能够被轻易伤害的人!
只是在听到小儿子焦急的声音的时候,她还是微微笑着抱住了他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摇了摇头:“别慌,别担心,只是小伤,小寻乖。”
她来不及去擦拭脸上的血迹,因为她知道,齐寻看见她受伤,他的心情就会变得暴躁,不仅伤害周围的人,更伤害自己,所以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抚,安抚小儿子自责和难受的心。
齐寻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抽出手,转过了身体,走向了路逸,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少年,清澈的眼珠中,带着深深的恐惧,那样的无措,却只让齐寻的心情更加狂暴,他一把扯住了对方的领口,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那么明显,因为无意识地释放着强烈的压力,路逸连喊痛都喊不出来,只觉得全身冰冷,只能等待死亡。
尚城和白子棋也是脸色一白,显然受不住齐寻突然爆发出来的压力,功力较差的尚城先是喉口一甜,又咽下了这涌上来的血,和白子棋两人一起退到了齐优身边,那里,才是老大发火的时候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无论齐寻怎样失去理智,他都不会伤害到齐优,那是种可怕的,深入骨髓的本能。
齐优张张口,却终是还是没有阻止齐寻的行为,她不怪路逸,但不代表路逸做的事情,她就要原谅。而且,只要她的宝贝儿子高兴,哪怕是杀几个无辜的人又如何?齐傲三人是无条件宠爱着她的,但她又何尝不是呢?
随着拳头蛮横地落下,终于路逸还是忍不住那剧烈的骨头断裂的痛楚晕了过去,还剩一口气!
齐寻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平复下了怒气,转身见齐优脸颊上还挂着血迹,又是一阵懊恼,自己再一次失控了,没有立马带着齐优回家处理伤口。
看出齐寻的想法,齐优想起她刚刚也是太紧张齐寻会伤着自己而忘记了脸上还留着血,忙随手擦去了血迹,她上前踮起脚尖,双手勾下了他的脖子,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清浅的吻,她用手指理了理儿子有些凌乱的鬓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现在,我们回家,妈咪想吃蛋糕,两个,一个黑森林,一个草莓,好不好?”
齐寻看着齐优那双令日月都失去光辉的明眸,那黑亮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红色的眼眸里,倒影着他自己一个人的样子,只是她一个人的。
“妈咪,永远永远,都不能离开我。”齐寻弯腰抱住齐优的双臂,将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好。”齐优反手搂着少年,默念,我会陪着你,一直到老。
“妈咪,也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受伤,好不好?”
“好。”
“妈咪。”齐寻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推开,“不管小寻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齐优微愣,不明白齐寻为什么又这样问一遍,不过了解自家儿子现在还处于忐忑的时期,便笑着点头:“对。不管妈咪的乖小寻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离开。”
齐寻依旧看着齐优,然后抿唇笑了,有些放心,下一刻他打横抱起了齐优,“我们回家,处理伤口。”
“我是脸受伤吧?为什么还要抱着我?”齐优翻白眼,这样会让她以为她受伤的是腿!
“过几天就要体育测验了,我要练习一下臂力啊。”齐寻理所当然地说着,低头用鼻子蹭了蹭齐优的额头,“下午两个蛋糕,先吃哪一个?”
“黑森林!”齐优顿时被引开了思绪,在他怀里高兴地伸出了右手拳头,笑呵呵地说道。
房间内,两个被留下来处理行礼和路逸的男人面面相觑。
“夫人似乎还是将老大当作孩子。”白子棋将行李收拾进了柜子里安放好。
“嗯,老大的爱情之路,比大少爷他们要难走。”尚城颇为同情地点点头,走过去翻起了那路逸的衣服来。
“如果夫人和少爷们都在一起的话,会不会更好?”
“……”尚城手下动作一顿,僵硬地转过了头,举起了大拇指说道:“白子棋,你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