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抬头看着她眼里伤痛绝望的泪,怕真的会逼得对方做出什么两败俱损的事来,便压着怒火安抚了几句,“对不起,我,我一时心烦意乱,才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是我该死,你别哭了。”
“你哪儿不舒服?肚子痛?”高瑾手抚上宸妃的肚子轻揉着,但嘴上说的温柔,眼里却还是无意间流露了丝丝厌烦,落在宸妃的眼里,像是狠狠地在她心口戳了一刀,激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她知道她不该对高瑾抱有太多期望的,她与那人终究是不同的,虽然她常常会将她与那人幻想成一人,但到底是不同的。
她轻阖下双眸,又是串串的眼泪滑落,她撤身避开高瑾放在她腹部的手,冷睨了她一眼,绕过她走出了武德殿。
她葵水来了身上,夜里还要来武德殿替她烧纸驱邪,但肚子疼得厉害,歇了半晌也未见转好,她抬头看了高瑾多次也未见她有要关心自己的意思,所以才忍不住唤了她一声,哪知却是遭到当头暴栗。她怎知她心里存着烦恼?如果她知道高瑾心里装着事,她是定然不会去打扰她的。
但高瑾的做法实在令她心寒,她只不过是想找个可以贴心的人,怎就这样难?皇帝如此,她亦没有两样,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高瑾扭头看着宸妃渐远的身影也未有要挽留的意思,但眼神里却是透着阴狠,她知道自己的事太多了。
原本她只是考虑这宸妃能在皇帝身边吹吹枕边风,才会接近她,哪知竟是一点忙没帮上,倒是惹了一身的骚。
她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粘人,说白了就是痴傻,竟当真想要自己的真心。
高瑾轻哼,但想到自己有可能会陷进这块泥潭,绊住她的脚,就又是一阵雷霆大怒,抓起几案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抬头又瞥见床上沾染上的血渍,咬牙切齿地掀起床单卷作一团扔在了地上,“来人,拿出去烧了。”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高瑾窝在榻上,揉着鼻梁,绞尽脑汁想着如果真的出了破绽她该怎么做?
这厢她还未从提心吊胆中缓过神,殿外却传来了宁公公的声音,高瑾的身子猛地一突,手攥起的拳头咯咯作响。
“殿下,奴才奉命请您去御书房走一趟。”
高瑾腿上一软,宁公公脸上的表情分明透着不善,再见着他身后跟着的几名冰着脸的侍卫,稳着神问了句:“父皇有没有讲因着何事?”
高瑾虽中了邪,但道士临走前也说过,服了药,烧了纸,天一亮人便能清醒过来,至于为何要烧七日,只是为了能彻底将邪气驱除。所以皇上那儿才会派了宁公公来请人,否则,可能要圣驾亲临武德殿问审。
宁公公睨了他一眼,提着嗓子道:“奴才不知。”顿了顿,似是故意想要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特意透了句:“武夫人也已经被压入宫内,现正在御书房。”
高瑾瞳孔皱缩,脑中轰的一声响,彻底地慌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了,可是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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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宸妃整个人缩坐在步辇中,腹中的疼痛蔓延到全身,她柔弱的身子凛冽在寒风中颤栗不止,一张小脸惨白一片,双颊因疼痛而不住地颤抖。但寒风似乎未有丝毫怜惜之意,蛮横地往她领口里钻,像是一根根细针刺痛她的心。
她伸出胳膊将自己紧紧的圈抱住,好像只要这样,她便能护着些温暖在怀。
她抬头看了看孤冷的青石路,凄凄凉凉的,再往前便到了她的兮月宫,也是幽冷的有些渗人。脸颊忽感到一片湿意,抬手抚了抚,她竟不知是何时落下的清泪。
回了自己的寝宫,宸妃遣退了身后跟着的所有婢女,一头倒在了床上,牙齿还在打着颤儿,她手捂着肚子阖眸往被里缩了缩,将头一并埋进了被窝里。
腹部的疼痛一直就未有断过,一阵阵的,她咬着牙忍着,忍着,不知忍了多久才渐渐入了眠。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踏实,嘴里哼哼唧唧的,像是在痛苦的□□又像是遭遇了生死离别的苦痛。
入睡中,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她一直不敢去想的人,那人还是那么好看,美眸灿若星辰,透着几分清冷,端的是风华绝代,气质高雅出尘,她虽不大,比自己还小上几岁,但周身却一直都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她的温和永远都只是对着个别人,其中就包括宸妃自己。
她待人好那便是真的好,她会贴心地关切到对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但她冷漠起来也是极致倔强的,一旦决定放手那便是彻底地断的干净。
宸妃不知何时起,她与那人之间便开始日渐疏远了,她细想了想,大概就是从自己入宫吧!宸妃也不过是权利的牺牲品,嫁入宫中非她所愿,但为了生存和家族的利益,她不得不利用女人的权术,大概从那时起,她就已经开始变了,变得惯会使用魅惑之术,变得居心叵测甚至自私了起来,也许那人是看透了她的改变,可能从那时起,她们之间便横亘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后来,那人的离开也预示着她们之间彻底的没了瓜葛。
她以为她的心会空虚一辈子,后来遇到了高瑾,那个媚眼如丝,笑容妖娆的女人深深地吸引了她,勾着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