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家属区肖家。
此时,肖敬生部长依然还没有下班,苏乐看到姒非的到来很亲切,只不过他也看出姒非面容苍白,略显病态,目光中露出关怀,问道:“小非,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姒非苦笑道:“没事,苏阿姨,就是没有休息好。”
苏乐点点头,道:“你们开的那个工厂我也听说了,年轻人早早创业是好事,但一定要注意身体,未来还长着呢,千万别这么拼命。别学你肖叔叔,工作起来不要命,你看,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不知道爱惜自己,弄得病痛缠身,这要不是你……”
旁边的肖笑不耐烦了,道:“妈,又说这个,我都听烦了。”
苏乐佯怒道:“你这孩子,整天不学好,多向人家姒非学学……”
听到她又将矛头对象自己,肖笑直接拉着姬冰雨跑进厨房。
姒非心里想笑,苏教授简直就是一个百变性格,面对不同人,有不同相貌,道:“没事的,苏阿姨,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谢谢您的关心。您先歇着,我去厨房忙去了!”
苏乐道:“今天不舒服就别忙活了,有笑笑他们就行了。小非,你不知道,她现在烧菜的水平见长啊,这还要谢谢你。”
说到这,她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出息,虽然是在厨房。但是对于苏乐这样的家庭来说,这就是了不起的本事了。
姒非心想:我能不知道吗,就是我教的。接着连忙道:“我知道,阿姨,肖姐现在的水平确实很高了,我今天只给叔叔准备鱼肚羹,其它都是肖姐动手。”
说完,也钻入厨房。
一个半钟头后,姒非端着一个羹碗出来了,左手食指缠着几个创可贴。
几个人都坐好了等他,就连肖敬生也已经回来,洗漱妥当坐在主位上。对姒非切破的手指表示关心,苏乐也在关心之余,开心对肖敬生说道:“老肖,小非为你做碗汤把手都切破了,太不容易了,赶快尝尝,喝完这碗汤,你的胃就彻底好了,也对得起人家的一片苦心!”她完全没有看到姒非紧皱的眉头。
肖敬生接过碗,道了声谢谢,拿起勺子赶紧喝了一口。说实话,自从姒非放假之后,一个多月没有喝到姒非做的汤了,很是想念。
但是,勺子送到嘴边就感到了不对,这羹怎么没有了让人陶醉的醇香?吃到嘴里,更是缺少沁人心脾的感觉,更不用说食后那种特有的暖洋洋的温暖。
虽然味道依然很好,但是作为共和国高级干部,这种羹汤,肖敬生喝过的即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看众人,特别是姒非略显紧张目光和手指上裹了好几圈的创可贴,肖敬生,不动声色,微笑着轻轻点头,道:“很好!”他已经听姬冰雨说了关于姒非受伤的事,自然将今天的反常归结于“身体抱恙,无法力行”。
接下来,就是对肖笑一顿猛夸,各种华美形容词毫不吝啬的砸在她的头上,只有姬冰雨专钟情与那盘尖尖的小辣椒和杯中之物,不时抬头看了看姒非。那双湛蓝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够看透此时姒非五味杂陈,纷乱无章的心情。
此时的姒非确实在极大的震惊中夹杂着无尽沮丧。
因为他发现,自记事以来,自己极为自信的厨艺竟然完全不会了!当他走进厨房,拿起菜刀时,那种玄妙的感觉,无以言表的境界不见了。握着刀把也没有血脉相连感,就像普通人一样,一刀一刀极为沉重,一不小心锋利的刀刃还划到了手指,血流如注。
面对泡发好的鱼肚和猴头,那种玄之又玄,存乎一心的超然感也不见了。以往,他与食材之间似乎存在一种超乎想象的勾连,可以轻松的解读它们。然而现在,再也无法驾驭,无所适从。虽然步骤一样,但是做起来完全手不对心,更不要说对味道了然于胸了。
当肖笑都完成了好几个大菜,清理完厨房了,他才磕磕绊绊,勉为其难的煲完这锅羹汤。
就这样,在一片怪异的氛围中吃完了晚饭,依然是姬冰雨主动提出送送姒非。其实,所谓的送,就是一块走路,姒非满腹心思,姬冰雨没有说话的兴趣,所以二人在一块基本就是两块木头。
守卫森严的小区外,姒非交换了证件。这时姬冰雨才递给他一个黑色的陶瓷瓶,简短一句嘱托,道:“一天一粒,可固本培元。”说完转身离开。
回到学校,整个宿舍区只有零星的一点灯光,还没有开学,整个三十一号楼更是一个人没有。跌跌撞撞爬回寝室,倒头就睡。
这一天,姒非已经筋疲力尽。
睡至午夜时分,姒非越发难受,浑身酸软,提不起一点劲头。口渴难耐,迷迷糊糊摸到灯,起来对着自来水灌了一通。再返回,门下的一个信封吸引了他。
空白的封皮没有任何寄存地址,只有两个歪歪扭扭的钢笔字写着:姒非。显然这是给他的。
信中内容寥寥无几,但像晴天霹雳一样将迷瞪的他震醒。和信封笔迹相同,分两行书写:
想知道涂红妆去向吗?
打这个电话:
下意识的摸起电话,他迫切想找到涂红妆,那个妖艳的精灵时刻萦绕着他的心,即使不为了那份激情和眷恋,姒非也要弄清楚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经过这整天的混乱,他可以肯定,身体的状态与昨夜激情有极大关系,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连播两遍也没有人接,才看到墙上的挂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