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笑道“好了,知道你的小心思,本宫那块双凤红玉送你,就当是本宫赔礼?”
“皇姐”楚夕辞面上带着喜悦,撒娇道“你就知道拿那玉唬我”
十三看着亭里的人,眼里闪过些杀意,又被很快的掩饰住,虽一瞬,仍叫楚夕辞后背发寒,下意识回头看去,不由怔住“想必这就是十三了吧!”
楚卿离早就看见她了,随即招手道“十三”
“殿下”十三走过去朝楚卿离轻轻颔首,却没正眼瞧楚夕辞。
被如此差别对待,楚夕辞心中窝火,又不能表现出来,装模作样的样子让人反感“今日总算有幸得见真人,果真妙人”
十三静立在楚卿离身侧,并不打算回她。
被如此两次三番的冷落,楚夕辞面子上实在挂不下去,隐约就要动怒。
楚卿离轻拉着她的手,带着几分黠促的笑意“十三叫本宫惯坏了,夕辞你莫要生气”
话落,十三不自禁恶寒一把,这长公主实在是太肉麻。楚夕辞尴尬的笑笑,声音带了些委屈“十三是皇姐的人,夕辞哪里敢生气”
这口气,分明还是怪罪,楚卿离心中冷笑,以前怎不觉的她这么做作呢“好了,不如今晚就留在这里用膳,也好叙叙旧”
“皇姐难得回来,应是好好休息,择日再叙”
“也好”
目送楚夕辞远去,十三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殿下,你应当提防着楚夕辞”
楚卿离眉头一挑,答非所问“十三,你该叫我什么?”
十三愣住,紧紧皱着眉头,心中万分纠结。
楚卿离逼近她,抬手触摸着她稍显僵硬的面庞,四目相对“我欢喜你叫我朝乐”
话罢,目光忽的变得轻佻起来,十三惊讶于她竟然能够将高贵妖邪两者融合的这般巧妙,就听到她口出仿若喷洒的致命□□般,叫她动弹不得,面红耳赤“若你喜欢叫殿下,本宫希望是在床榻上,或是...本宫的身下”
十三应该是头一回体会到这种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感觉,脸颊像火烧一般灼热,目光飘忽着却是不敢直视对方。
瞧她这么敏感的反应,楚卿离心中当真是欢喜的紧,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十三这般青涩,让我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想到这,楚卿离心中郁闷起来,其实她不过比十三大三岁而已。
十三的手不知该往何处放,想了一下还是轻轻拥在她背上,抿了抿唇安慰道“你不是老牛”
楚卿离一怔,有些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十三你真是个呆子”
爽朗清澈的笑声回荡在盛满桃梨花的院中,那一袭华贵张扬的红色在曼妙的景色中笑的开怀,眼里像是繁星璀璨,容颜绝代芳华,似乎没什么能够资格与她比肩。她,也不过是她万千过客中的一点。十三有些痴迷的看着她,心中犹如激流动荡不安。
临近兰循约定之期,朝堂之上呈现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像是暴风雨的前奏,好似大口呼吸都能够引火上身。好在,那些寄居在暗处的幼虫并没有生事,这样,反倒叫人不安。
明德四年五月中旬,兰循的大军镇守在南北交界的旭阳关外,离那十八年之约也不过两三日而已,一场必不可免的大战迫在眉睫,蓄势待发。
两方军队对峙,压抑暴动的氛围紧绷着每个人的神经。
原本反对开战的朝臣大多是右相党羽,此刻或是战战兢兢,或是以看热闹的姿态。这些人,楚卿离一早就摸清楚了,只是凭现在的局势不便动手,凡事总需要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契机。
如今开战于她而言更是一场豪赌,赌未来大楚百年基业,赌朝堂之上绝无二心。
云济舟一早便进入书房议事,已经三四个时辰还没有动静。十三看着紧闭着的楠木大门,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楚卿离站在桌前,低头察看着地势图,黑白色的图纸上勾画了许多的圈点,手指轻点着旭阳关三字。
云济舟看她的动作也看向地图一处,似有些惋惜“旭阳关本就偏向南方,若兰循首战攻打,怕是如卵击石”
“济舟与本宫不同而谋,所以,本宫打算舍弃旭阳关”说罢,手指又指向另一处“不仅如此,本宫还要接连三城全部战败”
云济舟一惊“这是为何?”地图上,接连的属地像是一座环山的塞口,彼此密不可分,忽然想到什么,云济舟愣住,急忙道“殿下是要...”
“对”楚卿离冷笑一声“这兰循深谙孙武之策,必然能够想到本宫送与他三座城池是为所何,所以本宫要反将他一军”
“可这做法实在太过冒险,若兰循识破,恐我军溃败且再无胜算”
“济舟”楚卿离打断他的话,神色肃穆“你可知不疯魔不成活的道理,若真要用常规的办法,恐多少无辜百姓牵连其中,本宫身为这大楚长公主,守护百姓是必要的职责且决不能辜负”
云济舟被震撼住,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他想要给这孤高的女子一个依靠,免去她承接的所有风雨,涩然道“那殿下可有让兰循中计的把握?”
楚卿离偏头看向窗扉,一条细小的阳光透过,折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晕,笔砚旁放着一块嵌血的白玉,温润琳琅“他会知道的”
梁仲派去楚卿离身边的细作大多被铲除,留下的也多是进不了身的,都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刻关键时候却失了能耐,是以气极。
不安的在房内踱步,若是此刻有什么不得了的消息送